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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威軍第一營的周營副,現在正被他的本家大爺頂住後背,周七先生緊緊貼著他,手肘架在他肩膀上,周營副如被大山壓住,用盡全身力氣才能維持筆直坐著,稍稍洩氣就會趴成一團爛泥,此刻他額頭大汗滾滾而下,說話的力氣都沒了,他四面計程車兵和箭手得不到他的命令,都瑟縮而疑惑地望著他。
山陽第三營的學生,是剛才被容楚衝陣而過的那一群,其中一個學生被容楚經過時順手扔出,砸倒了平凌第七營的隊長,導致那青年被太史闌廢了手腳。
山陽第三營和平凌第七營的人,本來都又驚又怒,然而此刻聽見容楚那一句“我的女人”,都傻了。
光武營學生分佈全國,不如官場中人訊息靈通,知道二五營知道太史闌那是因為二五營和太史闌的訊息和他們相關,至於晉國公和太史闌的關係,在場這些人還真不夠格知曉。
便是普通官員,也不會知道晉國公對太史闌別有興趣,這本來就是高層官員之間的小道訊息。
此刻容楚當眾表示佔有,學生們就好像當頭炸了一道雷,腦子裡嗡嗡嗡一片。
這下糟了!
捅了馬蜂窩了!
誰想到這麼一個病歪歪的,穿得也破破爛爛的女人,竟然會是晉國公的禁臠?
此刻來圍攻的所有人,並不知道這是二五營和太史闌——皇甫清江傳訊時,誇大事態,卻又隱瞞重要資訊,只說城門口有一群形跡可疑人員,還帶著一大群五越人,行事兇蠻,打傷城門守衛衝入城內,怕是要對雲合城不利。
雲合城現在聚集了包括東堂外賓在內的全國精英,治安是一等一重要的事,萬萬不能出岔子,折威軍為此特派三個營駐紮,協助當地上府兵管轄治安,聽見五越齊至這個訊息,自然緊張,所以周營副將人包圍,並認出五越人確實有數百人之後,立即下令射箭——五越人詭異花樣多,不能容他們靠近,要麼近身肉搏,要麼遠距離射殺,這是他們多年來對戰五越的經驗。
也因此,冤仇鑄成。
不過此時眾人緊張的是得罪晉國公——多年來從未聽說過晉國公公開承認過哪個女人,他的未婚妻都完全擱在一邊的,如今不管這女人什麼身份,在這雲合城內,眾人都必須因為晉國公的態度,而對她尊敬。
眾人因此有點懊惱,看來今日不僅佔不了上風,還得小小的賠個罪。
也就小小賠罪而已。
光武營因為資源分配不均,一向偏向豪門官家子弟,能被選出來參加大比的都是貴介子弟,在他們心裡,死一兩個人,實在不算什麼事。怎麼都能擺平的。
皇甫清江臉色卻不好看,只有他知道對面這些人是誰,他也沒想到,太史闌竟然和晉國公關係這麼深!
他瞧得清楚,晉國公當街拋人後,其實完全來得及攔下太史闌之後的廢人動作,他當時已經到了他身側。
可是國公偏偏沒有立即衝出去,居然還撥了撥他,道:“這位小兄弟,你擋了我路了。”
他目瞪口呆——我離你還有三尺遠呢!再說剛才後面的人擋你路你不是順手就把人給拋了嗎?
還沒反應過來,太史闌已經把人廢掉了。然後容楚才好像很急地掠了出去,他看著容楚瀟灑的背影,心裡只覺得發冷。
容楚是故意的!
他很急地趕來,卻在太史闌下手報復的時候故意暫緩,一方面要給太史闌機會報仇,另一方面也要讓太史闌威懾四方。
僅僅這份心,便可以看出,那句“我的女人”絕不是眾人以為的玩玩物件,是動真格的!
這才是最大的麻煩!
一個兇猛強硬的太史闌,沒處理掉已經禍患無窮,再加上一個真心庇護她的,骨子裡也絕不是好東西的容楚。
皇甫清江開始有點恨自己訊息還不夠靈通。如果早知道太史闌和容楚的關係,他會換一個方式。
此刻卻不是出頭的時候,他揮手命令其餘學生後退,並暗自慶幸之前出手的一直是急於立功掙排名的平凌第七營。
“回去休息?”容楚憐惜地摸了摸太史闌的臉,“這裡的事,稍後再說,你身體要緊。”
太史闌閉著眼睛,臉色淡淡的。
“人命的事比較複雜,先擱一擱,慢慢算賬。在此之前,我要正名。”
容楚嘆息一聲,有點無奈,但最終沒說什麼,只是抱起了她,坐到只剩底板的馬車上,淡淡看了四周一眼,道:“周營副,請給我一個解釋。”
“卑下也想國公解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