掄圓了過去,“砰。”撞在了康王肚子上。
康王捂住肚子彎下腰,英俊的小白臉變成了小青臉。
“晉……國……公……”他嘶聲道。
眾臣縮在殿角,頭也不抬聽著康王慘呼——哎,殿下,做人要厚道,揭瘡疤爛菊花,你在晉國公面前大談太史闌和別的男人的姦情,你這不是找揍嗎?
“該說話的時候不說話,不該說的時候滿嘴胡話!”容楚怒視那侍衛,“康王殿下失心瘋,你就該解釋勸阻,嗯?為什麼不說?”似乎越想越氣,撩起袍子一腳踢過去,“還不還讓開!真要害殿下被問罪嗎!”
“砰。”已經向一邊跳開的康王,再次神奇地沒有躲過容楚的無影腳,生生被踢出丈許,狠狠撞在殿柱上。
群臣都原地顫了顫。
“王叔!你今日昏聵了!”景泰藍在殿上大叫,“朕的侍衛你也敢打!國公!你也太魯莽了!今日回去,閉門思過!”
“臣魯莽,臣領旨!”容楚立即躬身。
“陛下!”康王渾身不知是因為疼痛還是氣憤,抖個不停,嘶聲大叫,“您不顧事實真相,袒護太史闌如此,不惜侮辱毆打群臣親王,您就不怕,太史闌真的叛變投敵嗎?到時候您要如何面對天下,面對群臣,面對這悠悠眾口,史冊刀筆!”
殿上忽然一靜,眾人都轉頭,盯住景泰藍。
景泰藍似乎也一怔,雪白的小臉潮紅一湧,容楚暗叫不好,景泰藍畢竟太小,被逼不過就會失控,眼瞧著便要中計,但此時他已經不能開口。
景泰藍盯著康王,康王惡狠狠將他看著。
“對。”良久孩子道,“朕就是信她!朕最信她!朕相信她不會叛國,永遠不會!”
容楚微微籲一口氣,雖然他知道此時皇帝說這話不妥當,但依舊由衷地替太史闌感到欣慰。
那些全心的付出,未曾被辜負。
“陛下你打算信多久?”康王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液,獰狠地道,“她一日不出現,您信一日;她一年不出現,您信一年?她敗一次,您信她;她敗十次,敗到靜海失守,麗京失守,敵人打入皇宮,群臣身死,百姓遭殃,南齊毀滅……您也信她?”
“不會!不會!”景泰藍屢受刺激,情緒也瀕臨崩潰,“她不會!她會很快出現!她會很快勝利!”
“是嗎?”康王立即冷笑,“很快?很快是多久?”
“三天!三天!”景泰藍踩在龍椅上,握拳高呼,“三天之內,她一定有好訊息給你們!”
容楚目光一閃,待要阻止已經來不及。
“好!”康王立即道,“三天!太史闌如果真如陛下所說,臣願意給她請罪!可是如果她沒有出現,沒有捷報……陛下以為該怎麼辦?”
“該怎麼辦就怎麼辦!”憤怒中的景泰藍毫不猶豫介面。
康王陰陰地笑起來,三公低低地嘆口氣。
皇帝還是年紀太小,之前一切都按照囑咐來,尚自順利,但此刻一受激,終究還是衝動了。
這也不怪他,他心中太史闌完美神聖,怎能容忍別人對她一再的詆譭攻擊和加害?他不過才三四歲,之前已經忍了那麼久,到最後才情緒失控,已經表現很不錯。
孩子的偶像不容踐踏,他會用盡力氣來捍衛。
“既然如此。”康王慢慢地躬了躬,扯動傷口痛得臉一歪,“臣等就在三天後,等待太史大帥的好訊息。”他意味深長地斜睨著景泰藍,笑道,“想必到時候,陛下也會認清某些人的真面目,順應民意,有所裁決。”
景泰藍站得直直的怒視著他,緊抿著唇,小胸脯不斷起伏。
眾臣沉默,雖然知道皇帝已經被逼上梁山,但也覺得康王此舉沒什麼不對,無論如何靜海危殆,陛下不顧事實還在袒護靜海總督,是孩子氣的行為,陛下太小,只知道維護自己喜歡的人,沒想過這樣拖下去影響深重,既然如此,康王使計讓陛下三天後必須裁決,想必還不至於耽誤事兒。
也有些臣子開始重新審視太史闌在陛下心目中的地位——看起來不像簡單交情哪。
景泰藍環顧一圈,看見眾臣臉上表情,心中失望。忽然明白,真正理解自己,愛自己的那個人,不在。
她在危險中,而這些人還在對她落井下石。
景泰藍忽然想哭,卻不想在這些人面前哭,咬緊牙抿住唇,小手指都在微微發抖。他想說退朝,卻怕一開口給人聽出哭腔,只得拼命先給自己順氣。
群臣不敢抬頭看,容楚卻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