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屠家飯莊要到了訊息,那她就找不到理由見他了。
藺伯揚—雙銳陣直勾勾地瞅著她柔白的嬌顏,似乎已經洞悉了她的心思,只不過沒說出口罷了。
「你不告訴我嗎?」她柔柔地開口,半是詢問,半是撒嬌。
「不怕我是奸商,不怕我騙你?」
「別忘了我也是奸商,如果你說謊,我查查就知道了,大不了,回屠家飯莊去吃一盤五千兩的炒飯。」雖然嘴裡說得豪情萬丈,可話說回來,五幹兩白花花的銀子呀!她心裡會淌血啊!
唉……只怪她花家的名號樹大招風,只要一亮出名號就等著被敲竹槓,可誰教屠家飯莊是個訊息集散中心呢?
屠家祖先有訓示,後代子孫有田同耕,有飯同食,絕對不能分家,眼下屠家究竟有多少口人,早就已經數不清了,也因為人多,訊息特別靈通,凡天底下大事、小事,好事、壞事,或者是那種只有天知地知的秘密,甚至是關在宮牆裡發生的國家大事,只要去叫一盤揚州炒飯吃吃,想要啥訊息都有,聽說有人就對那個屠翎的胃口,還可以買大送小,簡直就划算到不行。
唉……為什麼她就不能要到那種好康呢?花曼荼心裡哀怨極了。
「我好一朵甜美可人的小毒花,想問我真相,不會才是你今天來找我的主要目的吧?」若真如此,他還真是沒身價。
「是毒花早就毒死你了,哪裡還會甜美可人?」她惱火地瞪了他苦笑的俊臉一眼,「我才沒那麼小心眼,是我錯怪你,當然要親自來跟你致歉。」
「可我好像沒聽你向我道歉?」
「我的好藺爺,您就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與小女子我計較嘛!」她柔白的嬌顏彎著甜美的笑,極盡討好。
「好,就衝著你這句好藺爺,我就告訴你吧!」他示意她把頭低下來,附唇在她的耳畔低語了數句。
花曼荼傾耳聽著他的細語,越聽臉色越沉,最後簡直就快黑了臉,但還是咬著牙,細心地聽著他的述說。
「這就是我所知道的部分,聽我的手下說,那位成總管也派人跟翔龍堂接觸過,雖然對方沒報上名號,但我這個人做事小心,稍微派人查了一下,沒想到還得到了不為人知的內幕,如何?這值得你喊我那句好藺爺了吧!」
「該殺千刀的成大虞!」花曼荼咬牙切齒,「虧我爹親如此信任他,把商號裡的大事交給他去辦,他竟然恩將仇報,讓我們花慶號損失那麼多銀兩,簡直就是……該死!」
照藺伯揚的說法,成大虞約莫從數年前開始,就已經暗中在佈置自己的生意,挪用花家的銀兩為自己的生意抬轎,一方面暗中阻撓花家的生意投資,還不斷地對外放話,造出對花家不利的傳言,好讓自己可以得利。
這次竟然還夥同敵手燒了花家的米倉,如果不是藺伯揚伸出援手,賣給他們不足的米糧,只怕這次就逃不過朝廷的責難,差一點就釀成花慶堂前所未有的大災難。
「彆氣,為那種叛徒氣壞了自己的身子,未免太不值,荼兒,你雖然聰明,可總歸還是太嫩,要心平氣和,要治他這種人,最要緊的就是冷靜,不能動氣,知道嗎?」
「我到底要修練幾年,才能像你這般老奸巨猾呢?」她噘起嫩唇,有些羨慕地嘟嘍道。
「這我不知道,不過,我可以給你跟在我身邊見習的機會,最重要的是你要先學會放長線釣大魚的道理。」
「你要我設局誘他進甕,然後再好好整治他?」
「果然是個聰明的妮子。」
一陣怱如其來的沉默籠罩住兩人,他們並不想沉默,而是想告訴對方的話太多,反而不知道從何說起。
這時,天空開始下起雨來,打在被熾陽曬乾的泥地上,激起塵上,雨勢漸漸變大,空氣之中瀰漫著草地的青澀味。
他們望進彼此的眸底,彷彿他用視線鎖住她,而她也同時鎖住了他的,無聲的情感在他們的視線之間交流,彷彿就這樣望著對方千萬年也不會厭倦,驀地,下雨了,細細的雨絲從天際灑落,他們卻沒有移動進屋躲雨的打算。
她的心坎兒有一種被打動的感覺,那是一種彷彿遇到了對手,卻又像是得到知己的心動感,她無法形容,但只能說或許在這天底下,再也沒有比藺伯揚更能懂她的人。
他的眼底閃爍著一抹熾熱,那是男人望著女人的眼神,她羞怯地斂下眸,盯著他的胸膛,雨水浸溼了他的衣袍,勾勒出他胸膛厚實的線條,她心兒跳動得更加劇烈,想起了那個夜晚,也同樣下著雨,他接近狂熱地要著她,讓她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