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家送了厚禮,看到喻嘉言和明月手裡拎著的少少幾樣東西,她立刻從滿臉燦笑轉成了拉著一張馬臉。
喻守義瞪她好幾眼,她到底還是沒能忍住心裡的不甘不忿,“我說嘉言啊,你可是姓喻的,而且你也不是他們老明家的上門女婿!你說你咋能裡外不分呢?你看看你給明家送了多少東西,就連那外三路姓陶的、姓鄭的、姓陳的、姓王的,你都送了比我家更多的東西!你這是娶了媳婦兒就忘了長輩啊!”
喻嘉言瞥她一眼,“我們兩口子送我爺我奶他們的東西是多,可他們回給我倆的東西更多。我和明月可是從明家拉回了整整一騾車的回禮,您沒聽說也沒看見?還是說您也準備給我家十倍的回禮?要是這樣,那麻煩您先把我送的這幾樣東西的回禮拿給我和明月。”
馮氏當然不會給他們更多回禮,她壓根兒就沒想給明月和喻嘉言任何回禮,用她懟喻守義的話說,“他們可是小輩,哪有小輩孝敬長輩,還要長輩再給回禮的道理?”
大言不慚說出這話的馮氏當真還就一次都沒有回想過,她到底有沒有做過一件符合自己長輩身份的事兒。
人都說“父慈子孝”,連父子都是先有慈父後有孝子,她一個沒給過喻嘉言一口水喝、一碗飯吃、一件衣穿,也沒有給喻嘉言提供過任何其他幫助的隔房伯孃,也不知哪裡來的底氣讓喻嘉言這個“小輩”孝順自己。
最讓明月覺得有意思的是,這人就好像壓根兒不記得自己曾經做過什麼壞事兒似的,不管喻嘉言和明月強調多少遍自己只認喻守義這個伯父,馮氏都能始終厚著臉皮以伯孃自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