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些孝敬啥的,但人家至少大方向上沒問題。
還有福興縣的縣丞、主簿、典史甚至差役,這些人也都是最多貪些小利,比如你想上紅契、遞狀紙、探監等等,那你就必須給經手的人茶水錢。
其他五花八門來錢的路子他們當然也有,但明月卻從未聽說過有誰會仗著自己在衙門當差就當街明搶,最重要的是這些人不僅明搶,搶完了還要羅織罪名把人下獄。
想到孫牙人說王小公子現在半死不活,明月立刻意識到隔壁縣的那位刑名師爺怕是還私下對他用了大刑。
這種情況一般只有兩種可能,一種就是王小公子死活不肯放棄自己的那批貨物,他不改口,對方自然要給他吃些苦頭,另外一種可能則是對方吃了那批貨還不滿足,他們甚至還想繼續敲詐王家。
第一次,明月意識到了“官吏”這兩個字在古代所代表的莫大權威。
一個不是“官”也不是“吏”的狗屁師爺就能隨意羅織罪名把人下獄,那麼身為官吏的縣令、縣丞、主簿、典史、差役...要收拾一個沒有靠山的平民百姓又將何其容易。
怪不得這個時代的老百姓會那麼畏懼“衙門”這兩個字。
破家的縣令,滅門的刺史,明月第一次對這句俗語有了極其深刻的認知。
她看向喻嘉言,喻嘉言伸手拍了拍自己妻子的手以示安撫。
“那王家就沒想過去找知縣大人幫忙嗎?”
聽到喻嘉言這麼問,孫牙人顯然非常吃驚。
他撓撓腦袋,“我聽說他們找了縣丞大人,但是縣丞大人說,他只是福興縣的縣丞而已,不好撈過界。”
略一遲疑,他又用極小的聲音對喻嘉言道:“不過他有建議王家直接告到知府大人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