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時拉不下面子。
金豆含著淚把槍交給徐海東,只說了一句:這是九哥的槍,他請假回家了。“徐海東沉默著,什麼也沒說出來。
當天晚上,徐海東帶著那支槍找到九哥家。徐海東簡短地說明來意,“九哥”的父親佩服而焦急地說,“隊長啊,請你多多包涵,等九哥回來,我帶他找你認個錯賠不是。”
“老人家,九哥沒錯,是我不好,我打了他。”
“唉,那也沒啥,俗話說,官打民不羞,父打子不恥。”
“老人家,我不是官,我和九哥都是一起鬧革命的同志,不該打他我向他賠禮!”說著徐海東躬下身去。
“使不得,使不得。九哥回來,我叫他回去就完了。革命好,革命兄弟親,他常說徐海東隊長是好人哩!”
“好!我等他回來!”徐海東紅著臉走了。
徐海東又主動到四班說:是我錯怪了大家。我脾氣不好,請兄弟們多包涵,我決心戒酒了。“
革命隊伍就是革命隊伍,就這麼幾句話。九哥和其他走的幾個隊員,都回到了自衛隊。隊員們打心眼兒裡喜歡他們的隊長。
1927年9月12日,夏區李家祠堂。
祠堂佔地面積不大,但很講究:雕樑畫柱、吊燈長明,九代牌位依次排列,最近又新添了“李旭亭之位。”
“三十八老子”還鄉團、附近兩區紅槍會和從武昌請來的國民黨反動軍隊一個排等三夥首領正在緊張地開會。
“最近共產黨活動頗繁,徐海東組織的農民自衛軍更是咄咄逼人。不但人數多、聲勢大,還四處打擊我們,開倉放糧、抗租抗捐。如不除掉,我們名門望族、鄉紳貴人就要大難臨頭。”李旭亭的兒子,自稱“三十八老子”中的“李大老子”憤慨地說,“今天把各位請來,就是商量一下,儘快消滅徐海東的隊伍,抽掉窮人的主心骨,為死難的長輩和同仁報仇,保住我們望威望福的平安日子,有徐海東這塊臭豆腐一日,大家就永無安寧之時。要活捉徐海東。把這塊臭豆腐做為我慶功宴上的一道美餚。”
他接著說:“我們‘三十八老子’還鄉團,只有長槍九支,沒打過仗。我們斷後、壓陣。張排長,你們是正規軍、槍又好又多,打先鋒最合適。”
紅槍會的李會長也附和著說:“對。張排長久經殺場,比我們有經驗。不用說,肯定衝在前頭。我們紅槍會居中,祈禱神主保佑,全隊旗開得勝,馬到成功。”
經過一番明爭暗鬥,討價還價,決定:第二天,偷襲徐海東的農民自衛隊。
第二天中午。山凹裡的操練場一陣熱鬧。
“立正”、“稍息”等口令聲此起彼伏。農民自衛軍正在緊張地操練。
“集合了!集合了!”傳令兵金豆高喊著。
徐海東走到集合好的隊伍面前,對上午訓練進行了簡短總結。
鄉親們送來了飯菜,自衛軍圍坐在坪場上,吃得興高彩烈。
“報告!大隊長,李大老子帶著人來了。”山口子上的哨兵滿頭大汗地跑過來,急切對徐海東說。
旁邊吃飯的自衛軍聽了哨兵的話,一陣騷動。
徐海東卻冷靜地問:“有多少人?離山口還有多遠?”
“百把人,離山口還有一里多地。”
“好。你回到哨位,繼續觀察敵人的動靜。”
徐海東心想:憑我這三百多號人,七八條槍,兩三百梭標大刀,還怕你“三十八老子”這群烏合之眾,你不找我,我也會找你們。今天送上門來了,機會難得,狠狠地揍他一頓,叫他們有來無回。他馬上集合隊伍,宣佈說:“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敵人就在眼前,我們報仇的機會到了。一、二連到東山坡潛伏;三連隨我到西山坡。必須聽到命令再衝鋒,把‘三十八老子’一舉消滅在山凹裡,”
半個小時過去了,敵人摸進了山口。
前面開路的是花錢從武昌請來的一個排。個個端著槍,邁著正步,還算整齊。中間是紅槍會,凶神惡煞,赤膊敞胸,胸貼護身符,手提鬼頭刀。最後邊是“三十八老子”的還鄉團,統一的白衫藍褲,張牙舞爪東瞧西看,像一夥流氓。
看著這群匪徒,徐海東眼都紅了。這群人大別山區,反攻倒算,搶劫燒殺鬧過農會的村壓,手段殘忍,是遠近聞名的。當前頭敵軍進入射程時,徐海東命令:“打!”
“啪、啪、啪”,三聲脆響,有三個敵人應聲倒地。遭到伏擊的敵人即趴溝裡,朝上坡進行排射,槍彈如飛蝗般亂竄,“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