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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無量扭過頭，重新打量這位外甥。
見他身材單薄，琥珀色的眼眸純淨透亮，此刻正直直地看著自己，眼神堅定，表情執著。
那神情，竟跟自己妹妹有幾分相似。
司無量語氣放緩了些，但並未改變主意。
他說：“你再堅持也沒用，古魔系我說了算！”
趙昱塵微微一笑，不再多話，朝著另外的方向走去。
司無量也不阻攔，只是教訓孫隕流：“《古魔通論》背熟沒有？”
孫隕流吐了下舌頭：“教授……那麼難，那麼多……哎您別生氣，對了，我看學弟去的地方是校長所在的行政樓。你說……他會不會把柳校長搬來壓您啊？”
司無量負手，傲然說：“他當然是去找柳青雲，但柳青雲只是代理校長，他的手再長，也伸不到我古魔系來！”
孫隕流搖搖頭：“我看不見得吧……”
司無量說：“有我在，柳青雲休想滲入古魔系！”
半個多小時後，趙昱塵果然回來了。
和他一起來的，還有帝國大學的代理校長柳青雲，以及機甲，理論科學，航天航空，傳媒等系的老師，以及校報和帝國日報的若干記者，浩浩蕩蕩上百人。
司無量似乎對這個場面早有準備，他站在古魔系的學院大門處，白色的教授袍被長風拉的獵獵作響。
他身材高大，面板通紅，像一堵牆一樣，站在大門處不怒自威。
與其說他是古魔系的教授，倒不如說他是古魔系的門神。
代理校長柳青雲和司無量是兩個極端。
柳青雲身材發福，穿著金色的教授制服，圓圓的臉上帶著金邊眼鏡，笑眯眯像個彌勒佛，顯得人畜無害，尤為親和。
柳青雲拉過趙昱塵，把他推到前面，對司無量說：“大教授，你這些年脾氣越來越古怪了啊。帝國大學招生處給你找的這麼好的學生，你為什麼不要？”
柳青雲說出這句話後，他帶來的那上百個教職人員，立刻跟著點頭附和。
《校報》《帝國日報》的記者們，也紛紛照相的照相，錄音的錄音，甚至還有一個精瘦的記者，出動了無人機，想要拍特寫。
結果蒼蠅大小的隱形無人機，才剛剛飛到司無量面前，就被一股疾風給撕得粉碎。
司無量說：“柳校長為了個不認識的學生，這陣仗也太大了吧？”
柳青雲笑眯眯地說：“這個學生考上我們帝國大學不容易，他遭遇了不公平的待遇，我作為校長，當然要給他做主啊！”
那些教職人員，又是一陣附和。
“是啊，是啊！司教授你不要太固執。”
“帝國大學的學生，沒有犯大錯，不可以勸退的。”
“古魔系雖然說是帝國大學的特殊單位，但你司無量也太狂了！”
“這學生好不容易考上帝國大學，你把人趕走，不是要毀了人家一生嗎？”
司無量面對同事們的議論，面不改色，雙眼如炬，朝柳青雲看去。
儘管柳青雲職務比司無量高，但也被這一眼看得渾身不自在。
司無量聲音洪亮，不用擴音器就能夠響徹全場：“古魔系的招生一向都是古魔系自己說了算。帝國大學的校長雖然有建議權，但那只是正式校長。柳校長是代理，管不了我招誰不招誰吧？”
柳青雲尷尬地笑了兩聲，扭頭對身旁的一名記者說：“看見了吧，司大教授平時就是這麼不服從帝國大學領導的。”
那記者會意，立刻記了下來。
柳青雲又笑眯眯地對司無量說：“司教授，你看不起我也不是一天兩天，我不跟你爭這個。趙昱塵同學有秦大公子的推薦信，秦燁的面子，你總是要給的吧？”
提到秦燁，司無量終於略有動容。
他看了眼在古魔系大門口處的這些人，知道今天只要說錯一句話，明天帝國的各大頭條都會出現自己的名字。
司無量說：“原來是秦大公子的推薦，看來我老頭子也不能太不識時務不是？”
柳青雲笑著點頭：“這就對了嘛！昱塵，快去拜師。”
司無量攔住趙昱塵，朝眾人說：“既然是招生處給我招來的學生，我當然也該服從大學的決定，對嗎？”
柳青雲說：“那是當然。”
司無量又說：“那我要考察自己的學生，有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