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的“毀滅”(2)
他賣了一年多血,積攢了1000多元,這已是一筆不小的數額。二程說:“血頭可黑了,老鄉們排著長蛇似的大隊等著抽血,‘黑血頭’這小子壞的‘頭上長瘡,腳下流膿’,等著抽血的男人們為了賣血要請他下飯館,喝幾杯;女人們為了賣血還得跟他睡覺……誰要不給他上供、燒香,就很難賣血。” 程家很苦,他爹早死,他娘守寡20多年,程母十幾年沒有穿過一件新衣服,穿的全是她丈夫遺留下來的老衣服。她既當娘又當爹,田裡活、家裡活,她沒晌沒夜地幹,含辛茹苦,把兩個兒子養大成|人。但兒子娶妻需要“彩禮”,這到哪裡去弄錢呢?她費盡了心機,一無所獲。 大程長到30多歲,到鄰村做了倒插門女婿,娶了個大姑娘。二程呢?不能再去倒插門了,因為還有老孃,如果都走了,60多歲的老孃誰來奉養呢?田地農活誰來幹呢?家中沒有多的錢,娶不了姑娘,就想娶個寡婦,也可以傳宗接代,守家在戶,可以孝敬老孃。 1998年1月,二程已30歲了,經熟人來做媒,介紹了鄰村的一個寡婦楊梅(化名)。她丈夫外出打工因意外事故死亡,她才27歲,婚後三年,因丈夫長期在外地,未曾生育。楊梅給媒人說:“俺不要打工仔,只要求男人能守家在戶,平平安安的過日子就行了。” 春節期間,二程與楊梅見面,楊梅1�64米的高挑個子,白皙的肌膚,五官端正,濃眉大眼,看上去只像20歲的樣子。二人一見鍾情,以後,你來我往,很快墜入愛河,兩人如膠似漆。1999年春節送上了“彩禮”,3月18日二程結婚了,請了十桌客,全村很熱鬧。楊梅進了程家,對程母不叫媽不說話,她人很勤快,啥活都幹,下地、餵豬、做飯、洗衣……程母樂得合不上嘴,村上的人都誇程家有福氣,二程“樂瘋了”。 好景不長,1999年7月下旬,二程開始發燒,8月8日檢查發現他害的是艾滋病。第二天就有小孩子用彈弓朝楊梅身上打紙團,紙上面寫著“艾滋病快快死……”。楊梅外出趕豬,因她懷身孕4個多月,有人指著她說:“吶吶!艾滋兒他媽來了。”楊梅聽著很難過,她一瞪眼,又有人說:“好一個厲害的艾滋婆……” 楊梅一氣之下回了孃家,第二天讓她兩個弟弟來程家要求離婚,二程也很無奈,只得同意辦離婚了。離婚時程家要求留下胎兒,生下來是姓程的根子,可是楊梅怕孩子有艾滋病,又怕生出來受歧視,更重要的是誰有錢把孩子撫養活命呢?於是,9月9日她做了人工引產手術,醫生說:“楊梅和胎兒都沒有感染艾滋病”。人們對艾滋病知識缺乏;桂希恩教授用兩年時間調查了123個艾滋家庭,證實艾滋病不存在父嬰傳播。 二程說:“我老婆是賣血的錢娶進來的,不賣血如今還是個光棍,為掙‘彩禮’賣血感染了艾滋病,現在人財兩空,連光棍也沒有了。更可怕的是生病花錢吃藥,還欠下萬元債務,我的老孃怎麼辦呢?” 8艾滋老人的聲與淚 艾滋病的流行對個人、家庭、社會和經濟上的影響是巨大的。艾滋病病毒感染者有95%生活在發展中國家,死於艾滋病的病例95%也是來自發展中國家。其中大部分是那些工作勞動能力和生殖能力處於巔峰年齡的年輕人,這些死亡所造成的嚴重影響已使世界上的一些地區處於危機水平。無論是以兒童生存環境的惡化,預期壽命的縮短,不堪重負的醫療保健系統,數量不斷增多的孤兒,還是從商業上的實際損失的標準來衡量,從來還沒有一種疾病像艾滋病這樣對一個地區的發展形成如此大的威脅。 艾滋病是一種社會性極強的疾病,社會因素對其有明顯影響。一個國家與之相關的政治、經濟、文化、教育、法律、衛生、行為習慣和衛生組織制度,衛生人員參與的關係,在艾滋病的防治過程中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 艾滋病不僅僅是一種傳染性疾病,一個醫療和衛生方面的問題,他對社會穩定和經濟的發展,乃至整個人類社會的各個方面都產生了巨大威脅。 老人的聲與淚 高耀潔姐姐、老哥哥: 你們好! 近來您二老的身體健康嗎?精神愉快嗎? 這段時間因我的兒子小君病重,已在農曆八月二十一日死去。死時口腔大量出血不止,10分鐘就死去了。他的病最後轉為“肝癌”,花了1萬多元,花得四壁徒空,哭幹了眼淚!現在我和我老伴跟我的兒媳婦和一個10歲的孫子、孫女合鍋一起吃飯。孫女小倩在邢莊初中一年級,孫子小宏在本村小學上五年級,生活十分困難。 但是忘不了高姐姐你對我的救濟照顧。派人來我家送錢送衣,上海周某某同志把衣服都送給我孫女啦。這使我全家對您老人家終身難忘,你是我家的大恩人,往後我要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