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都清楚身份,也最為深愛的女人。在這種情況下,能夠保持清醒,且唯一能夠充當調解者的,只有女人。“無論你是誰!請幫幫我們,求你了——”悽惋無助的哀求聲,徹底激起了陳章意識深處的理智。他忽然發現:雷成說的沒錯在平行維度上跨越時間去尋找死去的親人,根本就是個極大的錯誤。她和妻子沒有任何區別。可是她的大腦中,根本沒有自己存在的絲毫記憶。
她和自己,僅僅只是兩個最普通的陌生人。但是不管怎麼樣,既然來了,就得救救他們。因為,就在尚未落音的哀求女聲中。那扇通往大樓頂部的小鐵門後面,已經傳來陣陣爪牙與堅硬門壁的撕扯摩擦。還有那飢餓野獸在看到食物近在咫尺,卻暫時無法獲得的瘋狂咆哮。無需使用肉眼,擴散開的意識早已捕捉到來自異世界怪物們的數量和種類。這幢樓房的各個小房間裡,已經被上百隻猙獰的野獸所佔據。擁有智慧的它們似乎明白:那些被稱之為“家”的水泥建築,就好像裝滿了豐盛美味兒的餐桌。樓頂緊閉的小鐵門後面,是五頭實力不過二、三級的魔獸。“如果此刻我拂袖而去,她一定也會像妻子那樣:不顧一切地衝到門邊,死死巴住門框的邊緣。用柔弱的身體阻擋住飢餓的掠食者,為心愛的丈夫換來最寶貴的活命時間吧!”暗自長嘆著,也不多言。徹底了絕內心最後一絲期盼的陳章,帶著臉上無奈至極的悲苦,淡笑著轉過身。看似隨意地,朝著背後那扇已經搖搖欲墜的爛鐵門猛一揮手。頓時,一道恍如暴風般劇烈的衝擊氣動波,順著手臂的揮動軌跡驟然發出。以無可抗拒的勢頭,朝著既定的方向狠命呼嘯而去。五十九級的神,二、三級的魔獸。彼此間的差距,根本不成比例。碾碎堅硬的水泥地面,在地板中央劃出一道約莫數十厘米粗細壓痕的氣流。直接擊飛了整個通往樓頂的方塊形建築。扭曲變形的鐵門,還有拼命想要將之撞開的所有怪獸。都在這種無比可怕的力量面前,瞬間化為最散碎的個體單位。以鐵屑、血肉等最基本的形態,經由空氣的過濾後,這才重新回到自己原來的位置。如果不是親眼所見,“陳章”和懷中緊摟的女人根本不會相信:這種就連威力最強悍的炸藥也無法造成的效果。竟然是一個看似毫不起眼的男人的作為。
數十秒後,當三人的身形,重新出現在距離城市頗遠的郊外時。雙雙抱成一團的夫妻倆,只覺得剛剛經歷過的幾分鐘,活像是最可怕的夢境一般。這裡距離某野戰軍的駐地不遠。根據未來的電腦資料記載,目前,這一帶已經被規劃為接納平民進入的軍事安全區。該做的,都做了。儘管內心的悲苦仍然無法得到解脫,陳章還是決定離開。這裡,不屬於我。這裡,是另外一個世界。我的一切,仍然還得在原來的世界苦苦找尋。
第238節 攛掇
直覺,是人類大腦深處最為神秘的感知力量。對於這種至今無法用科學語言進行系統說明的東西,女性,往往有著異乎尋常的準確把握。
不知為什麼,緊緊抱住丈夫身體的女人,忽然覺得:這個外貌與自己丈夫一模一樣的男人,剛剛所說那些荒誕離奇的語言,也行……都是真的。整件事情一開始,她都在嘗試著用科學的方法解釋自己眼睛看到的一切。甚至包括大街上橫行肆虐的異界生物,以及陳章用那種神奇的力量,將他們瞬間“帶”到了這裡。她總覺得,這是自己父母為了拆散自己和丈夫,絞盡腦汁謀劃而出的奸計。那些血腥的吃人場景,可能是大型全息影象之類的東西。至於所謂的瞬間移動,大概是小型反重力器裝置的作用吧!這不能怪她。要怪,就只能怪那對把女兒當作搖錢樹的父母。還有那些垂涎於美色,僅僅只想得到身體,習慣用下半身思考問題的追求者。“你……果真是我的丈夫?是陳章?是來自另外一個時空,來自未來的陳章嗎?”正待伸手撕裂空間離開的男人,聞言不由得微微一震。隨即緩緩轉過身來,默默地點了點頭。“在另外一個時空,我真的死了嗎?”“未來,這個世界會變成什麼樣子?”“怎麼才能穿越時空,回到過去?”“在那個世界……你,還好嗎?”連珠炮般的問題,使得被問者一時間無法回答。他可以理解這種對於未知事物強烈的好奇心。同時,一種失落已久的滿足感,也在陳章的心底油然而生。他看見:女人激動的臉上,分明充滿了對自己迫切的關懷之情。那可不是什麼做作。而是發自內心的最真誠感受。就算是一種變相的補償吧!陳章也覺得足夠。雖然她並非自己所要尋找的物件。然而,從一個外貌與妻子完全一樣的女性口中道出這些話……足以使任何男人為之快慰。
“我的未來,和這裡不同。那是另外一個世界,另外一個時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