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也在為自己所牽掛的人們遙寄上另外的祈禱。一種夾雜在激動與平淡間的和諧,就這樣慢慢在整個會場中,逐漸延伸而開。相對,這是世界的規律。也是往往存在於最安詳、最美好事物中,迫切想要對之事實破壞與顛覆的最潛在因素。誰也無法料知,它們究竟會在何時來臨。“清清!你在幹什麼?”一個明顯屬於第三者的驚怒之聲,在相擁而吻的二人世界中驟然響起。從重逢的歡樂中被生生打斷的雷成極其不滿地瞟了一眼。卻望見,就在莫清身後不過數米遠的地方。站立著一名端著兩杯紅酒,年紀與自己相仿,外表頗為英俊的年輕准將。
“她在做什麼,難道你沒有看見嗎?”不知為什麼,雷成的內心,此時卻有著一種故意想要挑釁的慾望。他猛然將身旁的莫清死死摟住。以極為放肆的方式,在她微紅的臉上狠狠一吻:“再說了,她要和我做什麼。跟你又有什麼關係?”“可惡”年輕的准將低吼一聲,將手中的酒杯朝地上一擲。絲毫不顧四散濺開的玻璃碎片和紅色的酒液。一個箭步搶上前來。高高輪起的右手已經緊握成拳。運力緊縮的臂端,隨時可能將所有的力量全部釋放在面前的對手身上。“想打架嗎?嘿嘿嘿嘿!有意思”雷成滿面邪惡地冷笑著,雙手摟住莫清纖細的腰肢。以右腿為支點,撐動地面迅速將身體反向旋轉。在略微帶起的慣性作用下,輕輕飛起一腳從側面踢出。將凌空襲來的拳頭和它的主人一起,徑直砸在了對面的牆壁上。這一擊,他僅僅只用上了最微末的力道。其中的實力比較,根本微不足道。轉身成神之後的雷成,一拳足以打穿地球。哪怕只用一成力量,也足夠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活活碾成一堆肉醬。儘管剋制了相當的力道。然而神的攻擊,又豈是普通人可以承受?雖然被命中的部位沒有骨頭盡碎。但是年輕人卻只能癱軟在地。連說話的力氣也全部散盡。看得出,他對莫清很有好感。甚至可能正在狂熱地追求著。任何男人在這種場合,唯一的舉動就是輪起拳頭亂砸。何況,雷成本來就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對於這種自以為是的傢伙,給他一個教訓,足夠了。“住手!別打了”一聲嬌叱,莫清閃身攔在兩人中央。嗔怪地瞪了雷成一眼:“都是自己人。介紹一下,這位是邢浩上將的公子,在參謀總部供職的邢興准將。”“原來是邢公子!嗯——”絲毫不想掩飾內心的厭惡,雷成輕蔑地瞟了一眼地勉強坐起的年輕人:“初次見面,我是清清的丈夫。剛才我不過是想要踢飛一隻蒼蠅。沒想到地板太滑,命中出現了偏差。”這也算是解釋?強詞奪理還差不多。一干圍觀者頓時忍俊不禁地紛紛笑了起來。面子這種東西,通常都有著非常微妙的概念。尤其對於年輕人而言,更是堪比性命還要關鍵的尊嚴。對手肆無忌憚的恥笑,令剛剛身遭重擊的邢興怒不可遏。當下,他不顧一切地從地面憤然爬起。搖晃著難以保持平衡的身體,彷彿喝多的醉漢一般。鋃蹌著腳步,拼起最後的力氣,朝著近在咫尺的對手狠狠撲去。
雷成沒有動手。只是抱起莫清朝旁邊敏捷地閃過。任由失去重心的邢興,再次重重摔倒在地。儘管小小鬧劇僅在大廳的角落產生。卻並不妨礙密佈廳內的監控系統做出最迅速的反應。當下,一隊荷槍實彈的武裝憲兵,連帶一隊重灌警戒機械人。紛紛從旁邊的一道側門湧出。將引發爭端的三人團團圍在中間。“請交出你們各自的證件、軍官識別身份卡、軍編號記錄卡!”帶隊的憲兵,僅是一名中尉。然而,說話的口氣中,卻絲毫沒有人情味。活像一具冰冷的人形機器。執法憲兵隸屬於軍法處直轄。歷來的擔當者,都是從精銳部隊中挑選政治方面絕無問題的人員。這些傢伙冷麵無私,認法不認人。私下裡,好事者給他們起了個外號“鐵面人。”事情的起因非常簡單。加之也有監控錄影為證。調查起來沒有任何困難。只不過,在處理上,卻使帶隊的中尉頗感為難。顯然,邢興是事件的挑起人。但是從實際來說,雷成卻是首先傷手的一方。當然,若是沒有對方挑釁,他的那一腳,也絕對不會造成如此之大的傷害。軍中認法不認人。當下,中尉只得命令將所有人押往軍法處。把這樁吃力不討好的苦差事,交給自己的上司處理。誰曾想,外圍的武裝機械人剛剛分列包圍所有的目標人物。變故,又驟然而生。“轟——”在所有人都沒有防備的情況下,一具武裝機械人突然從背後被生生砸爛。散亂的零件,破碎的機體,頓時佈滿了廳面角落的整個地板。
“誰敢動我們老大?簡直找死!”尖銳刺耳的金屬旋轉聲中,身材高大,粗豪無比的高大勇,示威一般地輪著自己明晃晃的全機械手臂衝了進來。隱藏在其臂端內部的小口徑速射炮,也從手掌的正中央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