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奪身體不成功,自然無法獲得完美的力量。即便被殺,也理所當然。慘死的東瀛女神究竟是誰?雷成根本沒有半點興趣。他的全部注意力,有相當部分都集中在了重傷的莫爾根身上。而那一點點剩下的精力,還必須分成兩部分。其一留給潛伏的黑衣人。其二,則要時刻關注著電子資訊螢幕中顯示的一隻詭異紅點。那是從北京方向急速飛來的天使。用不了多久,即將臨近自己所在這座城市廢墟的上空。
獨腿的女魔,歪倒身體側臥在廢墟之間。慘如金紙的臉上,滲透出密密麻麻的冰冷汗珠。她單手杵著斜插在地面的槍桿,以完好的右腿頑強站起。將自己殘破的身軀,咬緊牙關慢慢扶起。從頭至尾,雷成就沒聽到這隻堅強的異性生物哼過一聲。強!的確是不折不扣的強悍生物。不過,只有一條腿,連站都站不穩。再強,又有屁用?
雷成絕對是一個富有愛心的大好青年。給困難者捐款捐物之類的事,當年他也沒少做過。然而,愛心的給予物件,並非沒有選擇。他也絕對不是那種漫無目的濫撒愛心的白痴。眼前這隻受傷的女魔,與自己的召喚物完全一樣。唯一的區別,僅僅只是對自己服從態度上的順逆而已。第二世界的所有生物,無論神魔妖鬼,統統都是人類的敵人。這是雷成心目中一條無法撼動的鐵律。重傷狀態下,戰力自然大打折扣。此時出手,可以輕鬆獲得一隻勢力強悍的高階召喚物。可是,雷成卻一反常態地趴在冰冷的廢墟間。饒有興趣地仔細欣賞著緩慢恢復中的對手。深邃的目光下,掩蓋的,卻是一顆包藏無比險惡用心的漁利之念。
東瀛人和自己一樣,同樣目睹了事件的全過程。雖然這些比老鼠還要骯髒隱晦的傢伙至今沒有露面。不過雷成卻很清楚:無論是誰,親眼看到自己煞費苦心的佈置,因為意外半途而廢。那種惱羞成怒的感覺,簡直可以媲美蘊含在地底可怕的熾熱熔岩。神降被破壞。狂熱的宗教信徒又怎會善罷甘休?
莫爾根是神。從另外一種意義上看,現在的她,不過只是一個躺在廢墟間,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女子。尤其是那副悽婉的外表,更能帶給人們無盡的遐思。歷史上,崇拜性文化的東瀛人。可以不顧時間地點在任何角落肆意做愛。不,那種活動對他們來說絲毫沒有愛意可言。僅僅只是生理上的必要發洩罷了。憤怒能夠衝昏理智。外表可以欺騙眼睛。當一切均符合事情產生先決條件的時候。雷成終於滿意地看到:一幫身材矮小的黑衣人,衝出自己的掩體。手持各種輕型武器,帶著無窮的殺意和憤怒。徑直走到了半跪在地面,神情冷漠的女魔面前。距離太遠,雷成無法聽到雙方具體的談話內容。他只看見:在為首者的命令下,兩名黑衣人上前想要抓起莫爾根的雙臂。卻被亮銀色的槍尖,瞬間捅穿了自己的胸膛。
一時間,激烈的槍聲籠罩了整個廢墟。絕命前的呼救和慘叫,在輻射塵的掩蓋下,很快沉寂在參差不齊的瓦礫中。活著的人們負隅頑抗,卻驚恐無比地發現:本該被自己壓在身下肆意蹂躪的嬌物,卻一晃成為狂怒無比的女殺神。就算只有一條腿,莫爾根也要比這些普通的東瀛人強太多。顯然,她已經被對方徹底激怒。語言上帶來的恥辱,必須用鮮血才能徹底洗淨。血腥的殺戮,並未持續太久。暗中潛伏的雷成也看得很過癮。首次見識兇悍女魔各種凌厲殺著的同時,他也終於明白:為什麼古代羅馬人會把角鬥這種殘酷的表演,當作上層貴族間最高尚的流行娛樂方式。旁觀兩方殊死搏殺,在血肉橫飛的場面刺激下。的確可以帶來感官上的無比愉悅。更何況,欣賞與自己參與是兩碼事。只有在絕對安全的前提下,才能真正體驗其中的快樂。橫七豎八的屍體,躺滿了整個廢墟。眼中滿是厲色的女魔,當即拽過自己的鋼槍。把紮在槍前,尚未斷氣的一名黑衣人橫拖過來。不由分說猛然擰斷對方的脖子。張開自己緊抿在一起誘人小嘴,對準那咕嘟外冒的鮮紅液體覆蓋其上。大肆吞嚥起來。雷成微笑著,輕輕按下身旁一直瞄準對方腦袋的狙擊手。現在,還不是最佳的攻擊時間。預定中的演員還沒有全部到場。節目,也沒有徹底結束。
幾分鐘後,當洛陽城的上空出現一道巨大的怪鳥身影時。雷成的內心,也隨之開始了緊張興奮的跳躍。他一面低聲命令所有隊員將鐳射能量開到最大,且死死鎖定目標。一面帶著忐忑不安的心情,以謹慎而幸福的目光,貪婪地打量著從半空徐徐降下的聖潔生物。監控衛星的情報準確無比。那的確是一隻強至九級的高階天使。只不過,望著那張在兩隻巨大翅膀輝映下,顯得極為高貴的英俊臉龐。雷成卻覺得:自己活像是在盯著一隻即將被宰殺後端上餐桌的肥美肉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