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軀在迅速縮減。幾分鐘後,除了一灘橫流的膿血與幾根散落的毛髮外,地上再也找不到任何與肉屑或者骨頭有關的東西。
三頭巨犬顯然還沒有吃飽。它正在用自己長滿肉刺噁心柔軟的舌頭,拼命刮舔著地上那些新鮮的血跡。李承志相信,只要有足夠的時間,它絕對能夠用這樣的方式刮穿那堅硬的水泥地面。“從今天開始,祭品的數量得再增加一倍。當然,其中有一半是為了你準備的。”李承志不知道自己究竟什麼時候走出了那間恐怖的屋子。發自內心的寒冷與恐怖,在那之後很久都一直驅之不散。他忽然發現:傳說中的魔鬼,原來真的存在。男子與三頭惡犬之間的關係,他不想知道。他只知道,從吞下那兩顆幼小心臟的同時,自己就已經屬於魔鬼中的一員。
他只能聽從男子的話,為那個所謂的“真理與信念之神”,還有對方曾經答應過的永生,虔誠的獻上自己的一切。神,似乎並沒有欺騙自己。連續服用兒童心臟半年後,李承志驚奇地發現:自己的身體和以前相比,就好像重新回到了年青時代。那種早已不在的活力與能量,又逐漸充滿了其中已經空虛的部分。而那隻巨大的三頭犬,似乎也在隨著時間推移而生長。到了李承志最後一次見到它的時候,那個房間已經無法將其容納。一個利用廢棄籃球館改建的屋子,成為了男子和它新的祭所。如果不是因為那次糾紛,李承志很可能會和他永遠保持這種可怕的合作關係。
祭品,只能用孩子代替。比起隨便殺幾個人,搞到孩童的難度,顯然大了許多。畢竟,不是所有父母都能為錢出賣自己的骨肉。而各大醫院和孤兒院頻繁的人口失蹤,也引起了警方的密切關注。為了滿足需要,李承志不得不動用所有力量,從世界各地任何角落弄到需要的祭品。也正因為如此,才得以將這種血腥的儀式維持至今。他曾經考慮過能否以試管人代替。但是這樣的建議卻遭到了男子的反駁。其中的理由很簡單:試管嬰兒不符合要求。只有那種真正經過男女肉體交流後自然孕育的兒童,才能充當合格的祭品。當供應無法滿足需求的時候,矛盾自然也就隨之產生。
終於有一天,祭品無法正常運到。按照計劃,那應該是兩對從非洲空運而來的孩子。因為天氣變化,飛機只能延遲起飛。李承志不是沒有考慮過有一天會出現這種狀況。他也曾將一些多餘的孩子供養起來以備不時之需。可是,那天恰恰用完了所有的“儲備”。“現成的祭品你為什麼不用?”當男子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古怪的回問,使得李承志心裡猛然一驚。“現成的祭品?”“你的孩子就可以。正好一男一女。”對方的回答冷漠至極。
“你是說……我的兒子?還有女兒?”李承志的眼中,掠過一絲陰狠。“當然!你不是要永生嗎?只要你活著,孩子根本不是什麼問題。他們其實就是你養育的牛羊。吃掉,再生一個就是。反正你有的是錢,女人也很多……”當李承志離開男子房間的時候,地面已經多了一具頭部被大口徑子彈轟得稀爛的屍體。房間裡只有他們兩個人。離開一個,剩下的,不用說也知道。
作為一名毒販,李承志的確能夠做到冷血與毒辣。但他畢竟還算是一個人。就算已經習慣以人心為食的他,也無法忍心吃掉自己的親生兒女。死亡男子的屍體處理得非常乾淨。李承志親眼看著將其火化成灰,並且撒在了自家後院的樹下。他決定徹底忘記這個人。就好像忘記那些被自己活活吞掉心臟的孩子。兩個星期後,一名陌生人再次找到了李承志。“這不可能!不可能!”望著面前的來人,李承志只覺得有一種毛骨竦然的畏懼感。他想逃,徹底逃出對方的視線,永遠也不再回來。
來訪者與之前被殺死的神秘男子完全一樣。面容、頭髮、聲音、著裝……絲毫沒有
任何異常。他根本就沒有死,他仍然就坐在面前,帶著慣有的微笑款款而談。“我想和您談一筆交易,對你,對我,對大家都有利……”李承志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只是目瞪口呆地望著對面的男人。要知道,就在幾天前,自己親手殺了他。並且將這傢伙燒成了灰。鬼!一定是鬼!
李承志沒有任何猶豫,再次拔出了自己的手槍。在對方充滿驚愕的面色中,拼盡最大的力量扣動了板機。在巨大的聲響與硝煙中,男子帶著無法理解的表情再次倒下。雙眉上的額頭中央,赫然出現了一個代表死亡的巨大孔洞。“他的確死了。”這是醫生對李承志所說的話。為了保險起見,他一步也沒有離開過這具怪異的屍體。無法理解整件事情的毒品販子甚至砍下男子屍體上的一個指頭作為證明夠,這才將其送入了焚屍爐……”兩週後,同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