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關一咬,嘴唇鮮血驟然滴到了白玉磚地上……他彎腰拿起自己的包袱和木棒,默默的出了廳堂。
老蘇亢搖搖頭,也篤篤的出去了,廳中的織機依舊呱嗒呱嗒的響著。
這座小院子還是那麼冷清整潔。
老蘇亢吩咐使女整治了一大盆湯餅,便默默地坐在了石案對面。蘇秦吃得唏溜唏溜滿頭大汗,吃相直如田中村夫一般。大黃蹲在旁邊,不斷舔著蘇秦的腳面,喉頭呼嚕不停。這是洛陽湯餅,豬肉片兒和著麵餅條兒煮的,更有綠瑩瑩的秋苜蓿入湯,鮮香肥厚。蘇秦吃得舒暢極了,片刻便唏溜呼嚕下肚,一推陶盆:“再來一下。”
“只此一盆。不能盡飽。”父親睜開了眼睛。
蘇秦默然,看著使女收拾了石案,依舊沉默著,實在不知如何對父親交代這場奇異的變故。他等待著老父親的發問,甚至期待老父親狠狠罵他一頓掄起手杖打他一頓。可是,老父親卻只是仰頭看著天上的那一鉤彎月,什麼也不問,什麼也不說。“父親,大哥弟弟他們呢?”蘇秦終於想到了一個話題。
“行商去了。”父親也終於不再望月,淡淡的:“季子,可要改弦易轍?”“不。初衷無改。”
“不後悔?”
“不後悔。”
“吃得苦?”
“吃得苦。”
“受得屈辱?”
“受得屈辱。”
老人“篤!”的一頓手杖:“創業三難,敗、苦、辱。三關能過,可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