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不願做飯的人。跟我沒什麼差別。她給我發了一支菸,然後就進衛生間沖澡去了。這下我明白了,她所說的換衣服就是沖澡。終究是女孩子出門,有兩件事是必須要做的。一是上廁所,二是修飾。象我這種男人就沒這麼講究。沒一會兒功夫,她出來了,一身鮮亮的裙子,從上到下都活力四射。一邊走一邊描著眉頭。歐陽一虹衝我一笑,說:“你知道我最喜歡什麼嗎?”
我說我不知道。
歐陽一虹說:“我最喜歡別人請我吃飯!因為我不願做飯。”
我說:“咱們算是志同道合呀,我今天請你正是時候。”
歐陽一虹說:“你剛才敲門時,我還正在想,我在什麼地方去弄點吃的呢。”
“一不小心我就成了雪中送炭的人。”
她說:“但願你天天雪中送炭。”
我說:“天天這樣,你也沒時間赴約。”
我們說著就出門了。如果是平常,我會坐公共汽車去天天飯店的。可今天有女孩子,我不能坐公交車,那太丟面子。我們打的去。多花一點交通費是值得的。男人跟女孩在一起,老是吃虧,可吃虧是為了贏面子。不過,跟女孩一同坐在車裡感覺是很溫馨的,還有一點淡淡的粉脂香氣。不象跟男人在一起時那麼幹燥,整個兒一個枯水季節。
我們到達天天飯店的時候,挨宰的東道主和宰人的吃客都到了。他們是小胖子和趙德發,周雪梅。我和歐陽一虹肩並肩地往裡走,看到我們的時候,他們三個人都咧著嘴笑著。走到桌子跟前,趙德發象個把管國門的哨兵,突然說:“站住!先介紹一下。什麼關係?”
我得向他們介紹了。我說:“這是我們的新玩伴。經濟報社記者,歐陽一虹小姐。她就住在我的樓下。我們是鄰居。”然後我又介紹他們三人。我說:“歐陽一虹你記住了,這是劉小巴,我們都叫他小胖子,公安局的劉科長。今天是他做東道主。剛入黨。這是趙德發,電腦城的老闆,富翁一個。肚子大,裡面全是刮的消費者的油。這位小姐叫周雪梅,趙德發的妻妹。現在是趙德發公司的財務主管。三個人你記住了嗎?”
歐陽一虹不愧是記者,記性很好。她分別對他們說:“你叫劉小巴,小胖子。你叫趙德發,趙老闆。你叫周雪梅,我的小姐妹。你們記好了,我叫歐陽一虹。複姓,彩虹的虹。”
趙德發盯住歐陽一虹說:“今天真好呀,來了道彩虹!把我們每個人的心都照亮了!”
歐陽一虹重重地看了趙德發一眼,抿嘴笑道:“你居然文芻芻的。是學文學沒出路才去做生意的吧?”
趙德發說:“文學文學,文盲才學。我學那玩藝幹嗎?”
大家笑一回,就該點菜了。趙德發把菜譜拿來,我以為他要親自點。他點菜的話,就有可能點最貴的菜。可他沒有,他把菜譜交給了歐陽一虹,請她點。他在請歐陽一虹點菜時,是一副文質彬彬的樣子。我從來沒見趙德發有這樣禮貌過。歐陽一虹的出現,居然讓他文明禮貌多了。歐陽一虹沒有忘記跟另一個女孩——周雪梅同時點菜。兩人商量著,全是根據自己的口味。她們點畢了,趙德發又加了兩個菜。就是這兩個菜,把價格推上去了。一是每人一份魚翅,二是一個大龍蝦。這兩個菜就是一千三。
14、小胖子身上的錢不夠付帳
小胖子身上的錢不夠付帳,結果還是趙德發買單。周雪梅非常氣憤,說我們共同敲榨小胖子,故意讓他難堪。
大家吃得很好,也很高興。結帳的時候嚇了一跳,五個人吃了二千一百塊。要說宰小胖子,那只是鬧著玩,只是想讓他為我們花一次錢,沒有為故意難他的意思。可現在真是為難他了。他身上只有一千五百塊錢。數來數去都不夠。小胖子的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不知如何是好。心裡一急,臉上就滾出了汗水。我摸摸口袋,身上也只有幾百塊錢,不夠付帳。趙德發看著小胖子那著急的樣子,說:“你就別數了吧。數來數去還是不夠的。一千五小於二千一。這是個永恆的不等式。”我以為趙德發會付款的。他把身上的信用卡拿出來看了看,又放回去了。遞給了收款臺。劃卡之後,小胖子很尷尬地說:“趙德發,這錢我以後會還你的。”趙德發說:“你幹嗎這樣認真?大家只是在一起玩玩,誰掏錢不一樣啊?”小胖子說:“不行,我一定要還。”趙德發有點歉意地說:“還你個鬼。讓你請客是跟你鬧著玩。”這時,小胖子的手機突然響了,說單位有急事,要他馬上去一下。於是我們一齊出去,到了馬路邊上。小胖子的車就停在飯店門口。他給我們打了招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