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忙笑道:“老荔,恭喜了,等今晚打下希瓦城,花剌子模國王的王冠就送給你兒子做見面禮。”
“王冠倒……不重要。”
荔非元禮似乎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口,李慶安看出了他的心思,便笑道:“說吧!你想要什麼?痛快一點。”
“大將軍能不能給朝廷說一說,我想要一個爵位,但不是給我,想給我的兒子。”
李慶安笑了起來,拍拍他肩膀道:“你這個傢伙,就算父望子成龍,也用著這樣著急,才一歲,急什麼,好吧!我答應你,先你給一個爵位,打完這一仗,我向朝廷保你為縣公,另外,花剌子模國王的王冠還是送給你兒子做見面禮,這是我的心意。”
荔非元禮大喜,呲牙笑道:“那花剌子模王后的私房首飾,我想拿給我老婆。”
李慶安哈哈大笑,給了他肩頭一拳,“你小子貪得無厭,這可不行,那是要分給弟兄們。”
荔非元禮揉了揉肩窩,李慶安這一拳打得他頗為疼痛,這時他忽然反應過來,驚訝道:“大將軍的意思是,今晚就攻下希瓦城?”
李慶安點點頭,臉上變得嚴肅起來,“我剛剛接到訊息,大食軍的一支前鋒,約一萬人,已經離我們這裡不足百里了,最快明天天亮前就會趕到,本來以為他們主力要四天後才會趕到,沒想到大食人居然派出了前鋒,看來他們也意識到我們要攻打花剌子模了。”
“那讓我去攔截這支前鋒。”
“不!”
李慶安搖了搖頭道:“如果對方是幾千人,倒無妨,但對方的兵力也不少,而且我擔心在一萬人後面還有大隊,不能冒這個險。”
說到這裡,李慶安又沉吟一下道:“倒是有另外一件事情要你去做。”
“大將軍請吩咐!”
“你立刻率本部前往三十里外的鹹海三角洲,那裡是花剌子模的農業區,你把所有的人全部驅趕到這裡來,奪走他們所有的糧食,拿不走的則全部燒掉,如果他們實在不肯離開,就算了,但糧食一定要燒掉,一點也不能留,這件事非常重要,我限你明天天黑之前回來。”
“是!卑職一定完成任務。”
荔非元禮轉身便走,李慶安望著他的背影走遠,隱隱聽見他在大聲地呼喝,命本部士兵集合,很快,大隊軍馬飛馳疾奔,向北方的農業區而去。
這時,李慶安猛地回頭,注視著黑黝黝的城牆,毅然下令道:“傳我的命令,開始攻城!”
唐軍轟隆隆的進攻鼓聲再次敲響,二十架巨型投石機開始發動了,一架架投石機在黑夜中儼如巨獸一般,而這一次從唐軍中來了一支特殊的軍隊,只有五百人,他們牽著十幾輛馬車,車廂被油布嚴密包裹,運載著某種神秘物品,士兵們掀開油布,開始忙碌起來,緊張而又小心地將一隻只大木箱抬下來,足有兩百個大木箱之多,他們在每架投石機前放十隻木箱,他們撬開了木箱,搬出了一隻只扁圓的黑傢伙,都是生鐵鑄造,格外地沉重,這就是唐軍最犀利的武器震天雷了。
本來李慶安並不想在花剌子模使用這種絕殺武器,但突來的變故使他不得不改變計劃,荔非元禮帶走了一萬人,他手中只有兩萬人,而對方的守軍也有六七千之眾,再加上堅固高大的城牆,這種情況下,若不使用火藥,他很難在天亮之前拿下希瓦城。
這時,唐軍的鼓聲驚動了希瓦城的守軍,他們拿起武器奔上城頭,站在城垛口緊張地望著遠處點亮了火把的唐軍大營。
黑暗中,只聽花剌子模總督阿爾薩伊在大聲叫喊,“準備投石機,準備弓箭!不準驚慌!”
城頭上的一架架投石機也準備發動了,他們的投石機明顯要比唐軍的小得多,只須二十人拉拽,射程不到四百步。
這時,唐軍的投石機已經繃緊了弦,射程定在六百步,角度也調好,正好在城牆一帶,兩名唐軍將震天雷放進了投擲袋,一人點燃了引線,一陣白煙燃起,開始勻速燃燒,速度非常穩定,這拓枝城的火藥工匠們耗時兩年才研製出來的定時引線,其實就是保證火藥勻速燃燒,這種遠距離的投擲爆炸實際上很難控制,投晚了會在空中提前爆炸,投早了,會被敵軍把引線掐斷,或者在城磚上撞斷引線,所以為了攻克這個難關,除了保證引線勻速燃燒以定時外,一名工匠還發明瞭內外殼的辦法,將引線盤在鐵殼中燃燒,和火藥又隔了一層薄薄的殼,這樣,引線在鐵殼內燃燒,除非用水滅,否則在城牆上撞不斷,也無法被人為掐斷。
一名唐軍士兵緊張地注視燃燒的刻度,當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