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下雨三天以上,極可能會引發山洪爆發,甚至山岩崩塌,那時就會毀壞道路,從而影響到行軍,不過那是在瓦罕谷地最窄處才會那樣,一般而言,瓦罕谷地都寬達十幾裡,最寬甚至有百里以上,不會有什麼影響。”
李慶安點了點頭,他看了一眼站在地圖前一直不吭聲的封常清,便笑道:“老封,你怎麼不說話?”
封常清是昨天才從銀城趕到烏雲堡,和去年相比,他明顯地瘦了一圈,他並不愚蠢,當然知道自己是被李慶安奪走了軍權,但他並沒有怨恨李慶安,李隆基寫給他的親筆信還在他身上了呢!為此,他心中只有苦悶,李隆基想得太簡單了,居然讓他和慶王聯合奪權,有那麼容易嗎?現在慶王的影子在哪裡他都沒見到,據說被李慶安軟禁在石國,而他封常清也同樣被軟禁在銀城,不可隨意離去,他甚至調動不了五十名士兵,原來的安西副帥竟落到如此地步,不用想封常清也猜到了,李慶安極可能已經知道李隆基秘密送密旨給自己一事。
這次他突然被啟用,原因也很清楚,大唐已經換了天子,李隆基那封密旨不再有任何意義。
聽李慶安問他,封常清勉強笑道:“我覺得大將軍想得太遠了,離與拜占庭約好的時間還有二十天,莫非大將軍現在就想出兵?”
“李慶安搖了搖頭道:“老封,你是沒有把條約弄懂,同時攻打大食,是指同時向大食進攻,而不是指從這裡出發,也就是說二十天後唐軍要出現在大食人控制的土地上,向大食軍發起進攻,要麼是吐火羅,要麼是信德。”
“可是還有李光弼的西路軍呢!他那裡離吐火羅很近,應該趕得上才對。”
李慶安望著他大笑了起來,“老封,莫非你做了一年的文官,連仗都不會打了嗎?”
封常清老臉一紅,躬身吶吶道:“請大將軍指教!”
李慶安大走到地圖前,用木杆指著吐火羅道:“我這次兵分三路,戰略目標很明確,李光弼的任務將是拿下吐火羅,將大食勢力趕過阿姆河,他這場戰役必然是先打,一旦吐火羅交戰,按常理應該是呼羅珊派兵來援,但由於拜占庭在北部對大食施壓,曼蘇爾不會把重心放在東方,他必然會集中兵力防止拜占庭大軍南下,這樣一來,曼蘇爾很可能會調信德和旁遮普的軍隊援救吐火羅。”
李慶安木杆指到信德和旁遮普兩地繼續道:“如果是那樣,信德和旁遮普的兵力就必然空虛,這樣就給了我一個機會。”
封常清嘆了一口氣,讚道:“大將軍的戰略越來越高明,屬下望塵莫及。”
停了一下,他忽然一皺眉道:“可是那樣一來,大將軍的一支軍隊便足以拿下信德和旁遮普,那我要走小勃律又有何用?”
“你這句話問得好!”
李慶安微微一笑道:“因為我想讓你打天竺。”
“天竺?”封常清一愣。
“沒錯,是去打天竺,可惜我這裡沒有地圖,沒法向你說明情況,但是我知道,天竺土地平坦,人口眾多,糧食極為豐富,而且那裡的軍隊並不善戰,當年我們大唐使臣王玄策僅憑一己之力便可橫掃天竺,而你率五千精銳入天竺,我想應該更勝於我們的前輩。”
“可是……我們攻打天竺似乎師出無名?”封常清有些猶豫。
“沒有什麼師出無名,我不需要他們的土地,也不想屠殺他們的人民,沒有必要,我並不是殺人狂,但我要他們的糧食和黃金,這次你進攻天竺,至少要給我拿回來兩百萬石以上的糧食,至於黃金和白銀,我不給你額度,越多越好。”
李慶安見封常青還是有些猶豫,便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老封,我要糧食和金銀並不是為了滿足我的私慾,眼看中原大亂將起,安祿山的野心如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一旦他造反,中原兵災必然生起,可憐的還是普通民眾,我需要糧食賑濟災民,我需要金銀挽救大唐即將崩潰的財政稅賦,你明白嗎?我是在為大唐的長遠考慮。”
有些話李慶安並不需要說得很清楚,封常清也明白,李慶安現在是可是大唐趙王,是建成太子的後人,他志在天下。
封常清原以為自己已經沒有希望了,就這麼在銀城窩窩囊囊過一輩子,但他沒有想到李慶安還能再啟用他,也就是再給他了一次機會,如果他再不珍惜這次機會,那他的人生真的就一敗塗地了,就這麼鬱鬱而終,這個道理他早已經想透了,就算李隆基親自來安西,他也無法奪走李慶安的軍權,而且李隆基的奪權策略看來是完全錯誤,不僅將好好地大唐四分五裂,而且使安祿山坐大,連李隆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