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她舅舅,浩然,你們說是吧!”
獨孤浩然和裴旻都點了點頭,裴旻笑道:“大姐,就算了!反正是家宴,沒有外人,我也覺得大家隨意點好。”
裴夫人見大家都這樣說,只得瞪了女兒一眼,“哼!回頭再收拾你。”
明珠輕輕吐了下舌頭,目光一轉,卻見李慶安端著酒杯正看她,,眼中帶了一絲幸災樂禍的笑意,明珠只得悻悻地扭過頭,去和裴雨聊天去了。
這時,裴夫人又對李慶安笑道:“七郎這次回來,準備呆多久?”
李慶安連忙欠身道:“安西事務繁忙,我最多隻能呆半個月,如果事情順利,那或許我只能呆十天。”
獨孤浩然開口了,“那你回來是做什麼事情?”
李慶安極有禮貌地道:“這次回來本來是想向聖上回稟河中的情況,但我在路上聽說聖上出事,又擔心朝中局面混亂,便急急趕來維持朝中秩序。”
“哦!我聽說你帶了三千騎兵回來,而且儲君也準你進城駐軍,那你可要約束軍紀,不能讓士兵們在京中惹事。”
“丈人請放心,安西軍向來軍紀嚴明,絕對不會在京中鬧事。”
裴夫人見李慶安已經當面稱丈人了,她唯恐丈夫傲慢不給面子,壞了李慶安的好意,便連忙給兄弟使了個眼色。
裴旻會意,便笑呵呵起身舉杯道:“來!這杯酒是為慶安回家接風洗塵,我們一起喝了它,祝慶安早得貴子,祝姐姐姐夫早抱外孫,祝張夫人永保青春,也祝明珠早一天找到如意郎君,當然也祝明意和知禮快點當官發財,讓我早享清福。”
眾人都笑了起來,一起舉杯道:“大家喝了這杯酒!”
酒杯一杯,眾人一飲而盡,李慶安也特地對獨孤浩然舉杯笑道:“也祝丈人早日入相。”
獨孤浩然心中一跳,眯著眼笑了,和李慶安輕輕一碰杯,“也祝你擁立成功。”
兩人目光一觸,都心知肚明,一齊舉杯,將酒一飲而盡,眾人坐下,有說有笑,宴席上變得熱鬧起來。
這時,裴明意和裴知禮在父親的授意下,來給李慶安敬酒,兩人都是二十出頭,聰明能幹,李慶安很是喜歡,便笑道:“兩個表弟現在在做什麼?”
明意是兄長,連忙道:“我們都在弘文館讀書,今年都已透過明經科的考試,俗話說,‘三十老明經,五十少進士’,所以我們還想參加明年的進士科的考試,以後還請姐夫多多關照。”
“都是自己兄弟,那是一定的,如果你們願意來安西,我倒可以給你們安排些事做。”
李慶安沉吟一下,又道:“或者河西也可以。”
裴旻和獨孤浩然對視一眼,他們都聽懂了李慶安的言外之意,裴旻連忙問道:“慶安要改任河西嗎?”
李慶安搖搖頭,笑道:“因為嚴重兵力不足,儲君很擔心回紇入侵河西,今天便答應了我,準備暫時把張掖以北劃給安西,涼州劃給隴右,這樣甘州、肅州、瓜州和沙州就由我來管轄,如果兩位表弟不嫌棄,可以在這四州中任選一縣出任縣丞或者主簿。”
裴旻大喜,他的兩個兒子都已透過明經科考試,在科舉上已經足夠,因為一時沒有實缺,所以他才讓兒子繼續參加進士科考試,而既然李慶安有心栽培自己兩個兒子,他們就沒必要再去考進士了,他知道河西有幾個好縣,諸如張掖縣、酒泉縣和敦煌縣,都是人口眾多,比較富裕的大縣,容易做出政績,讓他們做幾年縣丞或主簿,然後再調進京,升遷就容易了。
“那就拜託慶安了,來!明意和知禮,你們兄弟倆再敬姐夫一杯酒。”
兩兄弟又向李慶安敬了一杯酒,這時,旁邊的獨孤浩然也有些心動了,他在桌下輕輕踢了妻子一腳,給她使了個眼色,指了指李慶安。
裴夫人明白丈夫的意思,他拉不下這個面子,便讓自己開口,她便笑道:“七郎,你能不能也提攜一下明月的哥哥,他為人太老實,只會埋頭做事,不懂迎奉上司,當了四五年官,還是一個小縣主簿,讓他來幫幫你吧!”
獨孤夫婦一共有四個孩子,三個女兒明鏡、明月和明珠,其中長女明鏡和親死在契丹,他們還有一個兒子,叫獨孤明遠,沒有考上科舉,靠父親的門蔭得了一任小官,在光州任定城縣主簿,和光州太守的關係很僵,一直便難以提拔,獨孤浩然自己的仕途也不穩定,所以也難幫助兒子,其實裴夫人也想過讓李慶安幫忙,只是她又不想讓兒子去安西,那兒太遠了,今天李慶安居然提到了河西,雖然還是有一點偏,但比安西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