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龍鳳雙佩,但因為龍玉珍貴,要到弱冠之後才能佩戴,之前都是佩戴鳳玉,用以辟邪,不料二十三年前公子珽失蹤,鳳玉也跟著不知下落,只剩下這一塊龍玉,無比珍貴,羅夫人是出於愛護兒子才給使君,我能理解她的苦心,可是這塊龍玉無論如何不能留給外人,請使君還給我們。”
李慶安微微一笑,“原來如此!其實我是為了收藏,正好我有另外一隻,便想配成一對。”
李回春愣住了,半晌才結結巴巴道:“李使君,你、你這是何意?”
李慶安從抽屜裡取出了鳳紋玉佩,把它和龍紋玉佩放在一起,道:“這可不是一對麼?”
李回春臉色大變,他顫抖著拾起鳳紋玉佩,對著燈光看了看,猛地將玉緊緊捏在掌心,死死地盯著李慶安道:“李使君,你這鳳玉是從哪裡來的?”
“我也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跟了我很久了,一直丟在箱子裡,要不是看了這塊龍紋玉佩,我還真把它忘了。”
李慶安拾起龍形玉佩交給李回春笑道:“這龍紋玉佩是你們的,還給你們,可那鳳紋玉佩卻是我的,你得還給我。”
……
夜越來越深了,李回春坐在自己書房裡呆呆地望著窗外,旁邊桌上放著一支籤,那是從隱太子靈前求得,上面有八個字:‘碎葉歸唐,隱龍昇天’。
李回春已經呆坐了整整一個時辰,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只見常進問道:“你父親這麼晚叫我們來做什麼?”
“我也不知道,常叔叔、羅叔叔,兩位請進吧!”
門開了,常進和羅品方走了進來,羅品方今年六十出頭,就是羅夫人的父親,長著一張紅臉,脾氣急暴。
他一進門便嚷道:“老李,這麼晚了,找我們來做什麼?”
李回春嘆了口氣,“二位請坐吧!”
兩人坐下來,羅品方又催促道:“快說吧!什麼事?”
李回春取出龍紋玉佩放在桌上,道:“這是我從李慶安手上要回來的,上次璫兒把它丟在北庭了。”
兩人都愣住了,羅品方怒道:“那個小混蛋怎麼不說?竟敢瞞著我們!”
李璫是他的外孫,他一直恨鐵不成鋼。
常進連忙打圓場道:“他可能也是怕我們罵他,不過現在已經拿回來了,那就好了。”
李回春低低聲道:“可是,我在李慶安那裡又看到了鳳紋玉佩。”
“他還有什麼玉……”
羅品芳剛嚷了一半,聲音嘎然斷掉,他和常進同時呆住了。
“是的,鳳紋玉佩,今天我親眼看到了它,就在李慶安手上。”
羅品芳和常進面面相視,羅品芳緊張得聲音都發抖了,“那他有沒有說珽兒在哪裡?”
李回春搖搖頭,“沒有,他什麼都不知道。”
“那這玉佩他是從哪裡來的?當年我花了十年時間都沒找到珽兒,這玉佩卻突然出現在他手上,這怎麼解釋?當年是不是他把珽兒拐走了。”
羅品芳脾氣急躁,玉佩突現,使他已經有點急糊塗了。
李回春道:“老羅,我看你是糊塗了,李慶安二十三年前能有多大,他能拐走珽兒?”
這時,常進忽然道:“會不會李慶安就是……”
房間裡安靜了,三個人沒有說話,目光中都流露出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
羅品芳喃喃道:“怎麼可能呢?他怎麼可能是珽兒?”
“可是他今年二十七歲,珽兒也二十六歲了,而且他也姓李,這未免也太巧了吧!”
說到這,常進又對李回春道:“李大哥還記得嗎?李慶安在長安曾求大哥給他所謂的祖父安上碎葉戶籍。”
“對!是有這麼回事。”
羅品芳眼睛猛地亮了,他激動得語無倫次道:“如果他真是珽兒,他可是北庭節度使啊!”
羅品芳簡直要仰天長嘯了,如果李慶安真是他外孫,他一腳就把那個沒用混蛋踢進碎葉河去。
李回春還是沒有吭聲,他輕輕撫摸從隱太子靈前求來的籤,‘碎葉歸唐,隱龍昇天’,低聲自言自語:‘莫非這就是天意?’
他忽然一回頭,異常嚴肅地對兩人道:“此事只有我們三人知道,不準對任何人洩露,夫人也不行!”
羅常兩人點頭答應,李回春又道:“此事事關重大,我們萬萬不可草率,要不惜一切代價把李慶安的身世查清楚,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不能有半點僥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