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石都買光了,還派人去青州一帶買硫磺,聽說硫磺不夠。”
“幹嘛要去買硫磺,自己開礦不好嗎?”
“哪裡這麼容易,從前聽師傅說河北道根本就沒有硫磺礦,現在他們又急著要,只好去各地購買了。”
趙家駒點了點頭,將他的話一一記住了,他端起酒杯笑道:“來!來!來!我們再喝酒。”
除塵子已經喝得迷迷糊糊了,他下午要趕回去給師兄弟們做飯,實在不能再喝,便央求道:“趙兄,饒了我吧!我真得回去了,否則惹怒了師傅,下次我就出不來了。”
趙家駒便點點笑道:“好吧!我讓馬車送你回去。”
他讓夥計結了帳,便扶著醉熏熏的除塵子下樓了,樓下停著他的馬車,他將除塵子扶上車,便吩咐道:“去崇陽觀!”
馬車啟動,向城外的崇陽觀轔轔駛去……
趙家駒望著馬車遠去,他臉上笑容慢慢消失了,轉身便迅速離開了北燕酒肆。
……
半個時辰後,趙家駒來到了妙手回春堂,妙手回春堂前依舊求醫者人滿為患,他旁邊的一條小巷進去,來到一扇側門前,拍了拍門,門開了一條縫。
“是我,家駒!”
門開了,趙家駒一閃身便進了側門,側門又砰地一聲關上了。
內堂的靜室裡,趙家駒正坐著喝茶,這時,門外傳來了腳步聲,大掌櫃張越快步走了進來。
趙家駒立刻站起身,躬身施禮道:“參見堂主!”
“嗯!坐下吧”
張越坐了下來,給自己也倒了一杯茶,笑道:“怎麼樣,今天又有什麼收穫了?”
趙家駒取出兩頁整理好的情報,遞給了張越笑道:“今天收穫還不錯,那傢伙喝多了酒什麼都說了。”
張越接過情報看了一遍,眼睛忽然一亮,硫磺不足,這是個極其重要的情報啊!
趙家駒又道:“那幫道士的生活規律我已經完全摸透了,而且聽除塵子說,真正掌握火藥技術的並不是他師傅,而是他的大師兄忘塵子,他是個煉丹的行家,前幾個月一直就是他負責配製、研究火藥,這個秘密安祿山好像也不知道,他們還以為是史崇明掌握了技術。”
“嗯!這倒是個關鍵。”
這時,張越取出一本小冊子,將今天的情報詳細記錄在冊子上,他放下筆,又看了看屋角的沙漏,時辰差不多,該出發了,他便收了冊子,站起身道:“你還和平常一樣,明天繼續去接近那個道士,儘可能套取更多的情報,我現在要出去了,你就留在這裡,把這些天的所有情報再回憶整理一下,不要有任何遺漏。”
趙家駒連忙站起身道:“卑職遵命!”
張越點了點頭,便離開妙手回春堂,他帶了一個心腹藥童,坐上了專門出診給人看病的馬車,向幽州城外駛去。
妙手回春堂的馬車有特殊的標識,是一朵白色的蓮花,這個標識在幽州擁有崇高的威望,儘管幽州城盤查得非常嚴格,但守城計程車兵見到這輛畫有白蓮花的馬車,都會肅然起敬,絕不會上前盤查,馬車透過了城門,向東而去。
一個時辰後,馬車抵達了廣平鎮,這是一座緊靠桑乾河的小鎮,約兩三百戶人家,這裡是去西山的必經之路,往來的商賈不少,由於不算戰略要道,安祿山的軍隊對這裡的控制不是很嚴,只有一隊士兵駐紮在這座小鎮上。
張越的馬車進入了小鎮,在一家客棧前停了下來,客棧叫做西山客棧,其實是個小客棧,最多隻能住二三十名客人,由一對老夫妻經營,此時客棧的門口擺著一個客滿的牌子,這是很少見到的情況,客棧已經被十幾個商人包了下來。
張越剛從馬車上下來,客棧裡立刻走出兩名打扮成商人模樣的大漢,其中一人上前拱手施禮道:“先生可是妙手回春堂的張掌櫃?”
“在下正是,特來給長安的秦老爺看病。”
雙方目光一觸,皆心領神會,大漢一擺手道:“張掌櫃請!”
張越回頭吩咐了小童幾句,讓他呆在馬車裡等候,他拎著藥箱便進了客棧,客棧內每隔五步便站了一名大漢,個個身高魁偉,目光冷然,會使人忍不住地心生懼意。
張越卻從容淡定,不慌不忙地跟著大漢走到了最裡面的一間小院中,小院門口更是站著兩員虎背熊腰的大漢,就彷彿大廟門口的哼哈二將,容貌猙獰。
大漢先進屋稟報了一聲,又出來對張越道:“張先生請進吧秦老爺就在屋中等你。”
張越推開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