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太冷清她也沒有搬進去,暫時和如畫住在獨孤府,希望我們早點回長安,對了,長安也下雪了。”
“這才十月,長安就下雪了嗎?今年可夠早的。”
李慶安又笑道:“還有什麼,比如長安發生了什麼大事?”
“沒什麼大事,就是大姐準備讓明珠去長孫府相親。”
舞衣說得輕描淡寫,但眼角餘光卻有意無意地向李慶安瞥了一眼,李慶安卻彷彿沒聽見,他指著紫金魚袋笑著問女兒道:“朵朵,這是什麼?”
“魚!”思朵撅起小嘴,說出了一個含糊的音節。
“不錯!不錯!”
李慶安開心之極,將女兒摟進懷中親了一下小臉蛋,不料小傢伙忽然摸到了他脖子上的麒麟玉墜,一下子被吸引住了,嚷著:“要!要!”
舞衣見李慶安似乎對明珠不關心,不由輕輕搖了搖頭,這個人啊!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李慶安把玉墜從脖子上取下,託在手上,笑道:“叫一聲爹爹就給你。”
思朵搶了兩下,沒搶過來,嘴一咧,眼看要哭了,嚇得李慶安塞給她,“朵朵不哭,爹爹是逗你玩的,喜歡就送給你了。”
小傢伙拿到玉,一下子破涕為笑了,小手指著玉麒麟對李慶安奶聲奶氣道:“羊!”
李慶安一愣,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大哥心情不錯嘛!”
帳簾一挑,如詩走了進來,笑道:“雖然病看似好了,但藥必須吃,醫生說,病好了也要再鞏固兩天。”
“沒問題!”
李慶安坐了起來,接過了藥碗,藥已經溫了,他便將藥一飲而盡,如詩見丈夫肯喝藥,心中歡喜,她便笑道:“喝了藥,就去見客人吧!政事堂的頭頭腦腦都來了,在貴客房等你。”
李慶安知道他倆必然是有事而來,便摸了摸女兒的頭,又對舞衣笑了笑,出門去了。
如詩見李慶安對舞衣笑得有些怪異,便笑道:“你和他說什麼了,他怎麼那副表情?”
舞衣搖搖頭,苦笑道:“我告訴他,大姐要給明珠和長孫家相親,他沒理會我,這會兒他又笑了,說明他還是放在心上了啊!如詩,我們來打個賭,我說明珠的相親肯定會失敗,你賭不賭?”
如詩笑道:“這有什麼好賭的,當然會失敗,誰家敢娶明珠?只是大姐有些糊塗了。”
“她不是糊塗,她是想得太多了。”
……
如詩和舞衣在房內談論明珠之事,李慶安已經來到了貴客房,房內,王昌齡、裴冕、段秀實、杜鴻漸四人正說著什麼,見李慶安進來,四人連忙站了起來。
“大將軍,身體好點沒有?”王昌齡拱手笑道。
“已經好多了,下午正想去政事堂,結果你們就來了。”
李慶安拍了拍身上的雪花,擺擺手笑道:“大家坐下吧!”
三人坐了下來,丫鬟又給李慶安上了一杯熱茶,李慶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便笑道:“你們是無事不來,說吧!什麼事?”
四人對望一眼,裴冕便笑道:“今天政事堂準備就吐火羅之事開會,大將軍又不在,所以我們就改在大將軍府上開。”
四人中,裴冕和杜鴻漸都是河西的高官,去年他們不服程千里對河西的控制,便來安西投靠李慶安,李慶安也久聞他們的才幹,便重用他們,岑參被李慶安召回朝任職,裴冕便替代他出任司馬一職,主管軍械物資,雖然賀婁餘潤大罵裴冕等人誤事,沒有及時給他震天雷,但李慶安並不準備責怪政事堂,這就是政事堂的職責,除了調兵外,其他重要物資的調運都必須經政事堂的層層審批才能透過。
裴冕歷史上曾經是李亨的右相,雖然犯了不少戰略上的失誤,但他能力很強,不是昏庸誤事之人,他接替岑參後,將各地的軍械物資一一查帳清點,整理得井井有條。
震天雷是最重要的軍事物資,儘管他李慶安已特別批准,但也要經裴冕的手下登記入帳,再有專人去石國清點交割,手續非常嚴格,所以時間比較長,這也是正常的手續,裴冕並沒有刻意拖延。
另一個人物杜鴻漸也是李亨登基時立下擁立之功的重要大臣,任兵部侍郎,後來出任河西節度使,他在安西出任判官,權力很大,如果他認為王昌齡下發的某項政令不妥,便可以直接駁回,交安西政事堂討論。
李慶安本來也打算下去政事堂和大家談一談吐火羅之事,既然大家都來了,那就正好可以開會。
這時段秀實先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