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然而一時間四周氣浪翻滾。一些碎片朝著四周飛射而出。木屑、鐵片之類地東西砸上牆壁。塵埃飛舞中。房頂上地石棉瓦開始成片成片地砸下來。不遠處地丁雄猛地推開壓在了自己身上地東西。朝著這邊衝過來。穆清清晃動著頭髮上地灰塵。火焰地搖曳造成了眩光。耳朵裡也是嗡嗡作響。身邊地幾個人正吃力地爬起來。
“必須立刻衝出去……”
“沒有機會的……”
“走那邊。”
“總要拼一拼。”
“對不起……我害了大家……”
危急關頭總會讓人失去一定地現實感,旁邊的人在說話,意思大概清楚,但那句話是誰說的一時間卻沒辦法去分析了,身邊有人站起來,揪住了家明的衣服:“一定有漏洞,既然他能進來,那些人的包圍就一定有漏洞……”
話音未落,又是一聲巨大的震動,方才她與家明跑過來的隔間的一堵外牆轟隆隆地倒塌了,現在的目地是要殺人,對方也已經毫無顧忌地用起手雷來,穆清清抬起手,朝著外面開了兩槍,旁邊一名已然受傷地警員“啊”的一聲躍了起來,舉起槍衝向視窗。
穆清清跟在他地身後不斷開槍,方才炸彈帶來的耳鳴依舊持續著,腦中是混沌的情緒,或許是要死了,但這時不拼,恐怕連拼的機會都沒有,四周是火焰、塵埃、鮮血與呼嘯的子彈,一切行為都有些下意識,絕望時的勇氣,因為能做的只有這個,因此即便再艱難,也得去做了。
然而無論怎樣的拼命也彌補不了現實的差距,前方那人才一衝到視窗,整個人就已經倒飛而出,她幾乎可以看到那身體凌空飛出時的鮮血,持槍的右手揚起在半空中——他或許連一槍都來不及開——透過那人身側的驚鴻一瞥,她可以看見外面小廣場上端著槍掃射的三個人,遠處的兩層樓房視窗中開槍的人影,子彈劃過臉頰,死神的凝眸。
與此同時,一道黑影走過了她的身邊,接住了飛在半空中的手槍,隨後將前方那具飛起的屍體推向一邊。
腳下滑了一下,穆清清摔向地面。她幾乎是下意識地伸出左手,抓住了前方那黑影地衣角,眼中似乎也已經看到了前方這人被擊中的情景。然而這一過程似乎變得很漫長,漫長得彷彿將剎那變成了永恆,她畢竟沒有完全倒下去,透過有限的視野,她看到外面彷彿開起了一朵朵地紅花,那是小廣場上人頭爆開的情景。
同一時刻,對面的小樓上。閩昆看見了身邊一名狙擊手腦袋開花的景象。
這個時候他正做好了離開的準備,旁邊視窗處的這人是蘇拉普手下的傭兵,他對於蘇拉普其實並不關心,他死了兒子,關心地也只有報仇,但無論如何,必須承認他們很有實力,從方才開始就已經完全是壓倒性的優勢,他們的人就算走到廣場上去,警方那邊估計都沒辦法開槍。如今沐查那些人算是死定了,他也到了離開的時候。而就在心中做完了對兒子的交代,起身的那一瞬間。他看到一朵血光從前方衝出去的情景。
血漿衝向後方的牆壁,視窗那人的腦袋在瞬間碎掉了,半邊的頭蓋骨被掀掉,更遠處地一扇視窗,一個人的腦袋上像是開出了血花,剎那間盛放、凋零。人就那樣保持著持槍的姿態倒下去,一名親信手下正朝他走過來,在那一刻經過了視窗,然後半張臉就被刷地削掉,子彈從他的側臉射入,霎時間被帶走了散碎的骨骼與鮮血,前一刻還是好好的人,就在下一刻,從鼻樑往下。包括整個下巴都已經完全消失不見。本身卻是毫無知覺——完全沒有反應過來,他就那樣朝著閩昆走出了兩步。隨後砰的撲倒在地下。
目睹這樣的情景,閩昆就那樣站在了原地,那一瞬間,感覺心臟都已經停止了跳動……
幾秒鐘後,一邊地槍聲開始變得安靜下來,燃燒著火焰、一片狼藉的廠房裡,人們對眼前的情景完全反應不過來,他們開始從地上掙扎著爬起來,各自舉著槍,準備拼命的人們到現在變得有點手足無措,穆清清站在那兒,看著眼前這名已經相處了半年多的男人,他方才還從她身上摸走了彈夾。因為被自己拉拉扯扯,拉著他蹲下趴下之類,他身上的衣服現在有些髒了,這時就那樣站在視窗,一把手槍對準外面,唯一在做的事情,似乎就是扣動扳機。廣場上三名拿著衝鋒槍過來扔手雷的人已經倒下去了,那邊的樓房裡還有人,只不過一探頭就會被打中,頂樓上有一具屍體掉了下來,摔在樓房前地臺階上。
沒有人說話,所有人就這樣怔怔地看著那人地動作,火光搖曳不定,沒有人能理解這樣的情景,方才是那邊地人壓制了這邊,如今,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