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很好,難怪能將那外號鴨子的傢伙輕鬆撂倒。
這幾天之內倒是發生了一件小插曲,先前母親介紹過來與自己相親的那個人倒是又打了一次電話過來,說約她出去吃飯看電影,得知她受傷的訊息後,還專程拿著花來看了她一次。穆清清對這個男人算不上多有好感,但相親本就是這樣,她也已經不年輕。過不多久,只將這件事情拋諸腦後,看這段感情的日後發展了。
無論如何,她終究不是喜歡欠人家一些什麼東西地人,事發後第八天的晚上,她下班有些遲了。到那十字路口的時候是十點一刻。賣糖炒栗子的小推車已經離開。她想了想,開著車準備跟上去看看,天空依舊下著雪,車轍與腳印在路上留下的痕跡尚算清晰。到得一處積雪太厚路面又窄的上坡時,她將車停了下來,這段路無論上下現在看起來都有些困難,乾脆還是用走的比較好。
披上大衣,戴好手套、帽子、圍巾。積雪大概十多厘米厚。踩上去“沙沙”作響,她看著那推過的車痕與腳印。不由得感嘆,這地方自己純粹走都有些吃力,要將那樣的小車推上去居然還不打滑,真是夠厲害的。
這樣上坡,轉彎之後又是一個下坡,此時已經到了城市郊邊,走出不遠,一邊是黑幽幽奔騰地河道與栽種在河邊影影綽綽的樹木,另一邊靠山,稀稀拉拉有房屋,有籬笆圍成栽菜的小園子,路燈大都壞了,隔很遠才有昏黃的一盞,房屋裡也有燈光透出來,但這樣的天氣,都已經關上了門,也能聽到電視的聲音,不過總體來說,整條道路都彷彿陷在黑暗的沼澤裡,河邊吹來的風,使它顯得更加清冷刺骨。
就這樣沿著車轍走出好遠,河道的那一邊出現了一棟二層小樓,她走得近了,才發現車轍的方向往那邊延伸了過去。道路這邊地一間房開著門,是一家並不正規的小賣部,一位老人家正在櫃檯裡烤火看電視,見穆清清走過,朝她瞧了一眼。
陡然間,“啊——”的一聲響,從那邊臨河的小房子裡傳了出來,彷彿痛苦壓抑的呻吟,又似野獸在夜裡的低咆,穆清清楞了一下,眼見旁邊小賣部裡地老婦人也朝那邊看了一眼,當下走過去:“大媽,那邊怎麼回事啊?”
這老人看起來也相當和氣,又往那邊瞧了一眼:“哦,大概是那個小夥子又頭疼了吧……”
“呃?”
“你不知道啊……那邊那棟房子本來是危樓,要拆的了,不過一直沒拆,以前也經常有些流浪漢啊、要飯的啊住在那裡,不過說起來,那房子建在河邊,現在搖搖晃晃的走上去都怕人,誰知道什麼時候會倒掉呢,一直都沒人敢多住。去年來了那個小夥子,不知道從哪裡弄了輛車賣糖炒栗子……”
“……唉,他腦子不知道得了什麼病,平時倒還好吧,至少賣東西還算清楚,有時候晚上呢,估摸著就頭痛,不是一次兩次了,我也上去看過,痛得真是厲害啊,把人折磨得……現在還好點了,以前次數更多,不過不會很久的,過一會就好了。唉,其實看起來也是個好小夥子,二十多歲的年紀呢,沒人管他,也只能這樣了……你跟他認識?”
穆清清聽著那婦人說完,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隨後轉身朝對面的小樓走過去,黑暗中她開了手電筒,這小樓建在河邊,積了厚厚的雪,看起來廢棄已久,一邊的土石也有些鬆軟,風聲“嗚嗚”地吹過,果然是搖搖欲墜地樣子。沿著那樓梯走上去,二樓地門沒有關,裡面傳出微亮的燈光。推開門,那是一個四面通風地,無比簡陋的房子。
一邊的牆壁破了個洞,窗戶上沒有玻璃,連木框都已經不成樣子,房屋的地板甚至明顯有些傾斜,蓄電池連線的燈光之中,房間裡有兩個小架子,放了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房間一角的地上是一卷單薄的被褥,大概就是床了,燈光之中,有一個裝了栗子的麻袋,另一邊的桶子裡裝的是劃開了一刀的栗子,刀子目前掉在了地上。那賣糖炒栗子的男人此時正蜷縮在牆邊,咬緊了牙關,渾身劇烈地顫抖,汗水如漿,正不斷從額頭上滲出來。
第八卷 往日之扉 第四百一十四節 … 收留
雪花從房屋的破洞中不斷飄進來,河邊的冰風直灌,陡然間看到那男子在昏黃燈光下忍痛的情景,穆清清愣了一愣,連忙跑過去。
“喂……你……”
當刑警這麼多年,也曾親眼看到許多或痛苦或難受的情景,然而此時眼見男子在地上咬緊了牙關,全身劇烈地顫抖,甚至連牙齦都要滲出血沫來的一幕,她還是感到一陣心悸,無論如何,這一定很痛,若非親身體驗,難以想象。手一觸碰上對方的身體,在這嚴酷的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