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親眼見過,但被眾人說得多了,李雲秀也不禁在心中幻想著這名女子該是怎樣的一副模樣,繼而構思出一個完美的形象出來。
到得此時,她才終於見到了這位擁有完美之名的女子本人。
剎那間從天而降,輕鬆幹掉兩名傭後,在雅涵再也無法抑制的淚水中,“簡素言”輕輕環抱住此時病弱不堪的雅涵,為她開啟身後的手銬。接觸到那人的身體的瞬間,嘶啞的哭聲從雅涵的喉間發了出來,那哭聲中飽含了心悸、害怕、委屈、酸楚,一時間令得李雲秀的眼眶都有些溼潤起來。
感覺是相當奇妙的。在李雲秀的眼中,平日裡的這位雅涵老師成熟而獨立,在學校之中,一方面她有著不容忽視的後臺與身份,另一方面,她又有著相當出色的能力。兩者結合起來,說起張雅涵這個名字,往往能讓人生出一股發自內心的敬畏與欽佩之情。而不僅在處理各種事物方面嚴厲而出色,在品行與私德方面,也沒有多少人能對她做出太多的挑剔。受到張家出色家教的她與任何人都保持著應有的禮貌,待人接物大方得體,私生活方面即便有著許多的愛慕者,她也從來都是以明確的態度拒絕一切不願接受的示好,從不與任何人傳出不必要的緋聞與曖昧。對於一名二十歲出頭的美麗女子來說,這一點委實是相當難得的,甚至也能夠堪稱完美。
就在方才與她逃亡之中,縱然身體有著諸多的不適,惡化的病情使得身體疲乏之力到了極點,雅涵也從未因為身體的問題露出過任何有關疼痛、虛弱、畏懼的抱怨。作為一名病人,任何時間都是咬緊了牙關強撐住不倒下,不拖累同伴半點,這委實是令人敬佩的,發自骨子裡的堅毅。
而就在眼前,見到來人幾秒種的時間裡,李雲秀便發現,那個平時堅毅、成熟而獨立的張雅涵已經完全不見了,哭聲哽咽而嘶啞,臉上佈滿了淚水,身體顫抖著,用盡了每一絲的力氣。看起來,便彷彿代到了母親或者戀人的單純女孩,在這之前所有用來武裝自己的堅硬外殼,都在這一瞬間土崩瓦解。就在這樣的心情中,只聽“簡素言”輕聲說道:“好了,沒事了……我們先找個安全的地方……”
聲音似乎有些奇怪……中性的嗓音?李雲秀心中想起葉蓮等人的描述,但隱隱又覺得與想象中有些不同。也在此時,那人回過頭來,目光淡淡的望著她一會兒,終於無奈地聳了聳肩,往她的身後伸出了手。
張大了嘴,李雲秀瞬間石化。
“好了,李老師,放輕鬆……”
拈住被她緊攥住的手術刀,家明拉了一拉,竟然沒能抽出來。待到這樣說了一句,李雲秀才如夢初醒般地鬆開了手,但情緒似乎依舊混亂。
“那個……你你你……怎麼……”
“安靜一下,李老師,我希望你明白,不用問為什麼,別問怎麼了,剛才的事情,我不希望有任何其他人知道它發生過,我不希望任何人知道我殺了人,可以嗎?”
伸手在李雲秀身後擺弄了幾下,手銬咔的一聲開啟了。她深吸幾口氣,努力消化著眼前的現實,望著家明那相當誠懇的眼神,出口的第一句話卻是:“呃,這是……威脅嗎?”
“不,僅僅是飽含感激與謝意的請求,當然,假如有必要……”家明遺憾地聳了聳肩。
“請你……”在李雲秀的眼前,仍舊滿臉淚痕的雅涵雙手合了起來,淚眼朦朦地請求著,“李老師,請你幫他保守這個秘密,可以嗎?”
“呃……呵……”這一瞬間,李雲秀忽然反應過來,他之所以做出請求,恐怕僅僅是因為自己一直帶著雅涵逃跑的緣故,若是有必要,他恐怕也會毫不猶豫地殺掉自己吧。微微點了點頭,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家明已經笑著站了起來,手術刀隨手揮出。
折射的光芒一閃而過,一名傭兵方才從走廊一側衝出,便已被手術刀扎進了手臂。下一刻,隨著家明揚起的右手,槍聲震耳響起,那人的胸口爆出大蓬血雨,整個人的身體都朝著後方飛了出去。被家明握在手中的,赫然是有著“袖珍炮”美名的沙漠之鷹。
不著痕跡地擋在了雅涵身前,彷彿幹了一件完全微不足道的小事。家明向後方伸出手,拉起此時全身無力的雅涵,右手連開數槍,廊道的轉角處頓時間石屑飛濺。
“在這之前很多的事情,我很抱歉。你這次病好之後,我想跟你好好聊一次,看看……有沒有什麼解決事情的辦法……”淡淡的話語落入雅涵的耳中,本已全身虛弱的她又是一軟,淚水從眼眶中再次湧了出來。此時的狀態很難理智地分析所有的事情,由於自己的病情,落入險境,累得家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