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請了也不會去的,所以乾脆來個未卜先知,不邀請她,或者也許根本就不知道這個藍璐的存在。可見大學女生的相貌是多麼重要,在公共場合,美女可以當鮮花的作用,而醜女則彷彿飯桌上飛來飛去的蒼蠅一般,會讓人咽不下飯。藍璐這天早早起床去了圖書館,免得見著謝嫻靜尤美在她面前走時,心裡尷尬,好像成了被天鵝們遺棄的醜小鴨——更可惜的是,十二生肖裡沒鴨的位置,藍璐屬雞的。
金大主校區到分校區有一長段的路程,需要過江,得坐校車。現在的學校紛紛擴建,比如浙江的那所大學,什麼學校都收購,彷彿是郊區的垃圾回收站或者深巷接客的女人一般,來者何物何人一概不拒。學校規模擴建大了就要搞分校,這主校和分校的地位彷彿有著大妻和小妾的尊卑,這裡邊最忙的是校長,彷彿要在大妻小妾間維持協調,分了兩處的一校,其實與兩校無異,一個校長不得不兩邊看管,哪邊都要不出事。比起全國其他的大學,金大的範圍還是屬於小的,沒鯨吞旁校,所以校長忙裡還可以偷偷閒。分校的學生到了大三就可以到主校區上課,彷彿丫鬟進身小妾或者棄子歸家,這對學生倒沒什麼傷害,只是每年學校要為老師在校區間授課來回的接送,花費不少的費用,不過羊毛出在羊身上。學生認識到這一點後,往往把校車坐滿、站滿,大有不坐白不坐的怨氣。尤美和謝嫻靜不願意和他們擠一車,聞他們的汗臭。上回去中山陵騎腳踏車上了當,她倆決定這次不再借車,借了也上不了大橋,萬一把輪子陷進坑窪的橋面,拔不出,那就慘了——可見大橋之老。兩人乘了公交車過了江,這公交車還算爭氣,在老得像地雷炸過的大橋上,還能堅持至少三個輪子著地。
第二部分: 第26節:兩人好到“相食以沫”
到了浦口,分校的景色展現在她們的眼前。她們是第一次來分校,原本以為分校的設施不會比主校區好,哪知道丫鬟小妾通常都比大妻美麗許多。這裡面有山有水,山是假山,水是河塘,有長亭迴廊,典型的江南風光,尤美和謝嫻靜這時終於明白了為什麼以前同學說金大是江南第一學府了,復旦哪有這個陣勢。
正陶醉於對名校的聯想之中時,遠處亭子中的景象讓她倆大跌眼鏡:一對戀人趕早起來談戀愛,兩人摟在亭子中,正吻得猛烈。尤美猜想大概其中一人沒錢吃早飯,肚裡餓得發慌,可能連牙都沒來得及刷,就找來了物件,兩人好〃相食以沫〃。尤美把這個想法告訴了謝嫻靜,謝笑著說忒惡心,讓尤美別說了,再說就要吐出來了。看來大學中起早的人也未必是真勤奮的人。
尤美和謝嫻靜實在找不到朗誦會指定的逸夫館在哪,於是問了一下同學:〃請問逸夫館在哪?〃這逸夫館彷彿是大學的形象工程,每個大學都會有這樣的樓。尤美以前一直不知為什麼好多大學有逸夫館,謝嫻靜告訴她說是香港的邵逸夫捐資的。
這逸夫館躲在了最北面,倆人在得到同學的指引後,徑直走了過去,到門口時發現一張歡迎牌,字跡潦草,隱約看出是〃熱烈歡迎各位老師、詩友來到原創詩歌朗誦會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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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緊寫著一行小字:〃嘉賓們請到三樓306大教室。〃
進入了教室一看,那教室已經被桌子圍成了圈,彷彿開董事局會議。大概有三十來人,議程差不多已開始,基本上都是年輕的學生,也有老師,尤美和謝嫻靜掃了一眼,都擔心自己的導師劉文正也在。一看他不在,心裡寬鬆了許多,那感覺像吃飽後發現周圍沒人,可以藉機鬆一下過緊的皮帶一樣。
同班的男生沈周喊尤美和謝嫻靜過去,示意那邊給她們留好了位置。這沈周就是第一天就諷刺班長的那位男生,他父母都是畫家,出生揚州,但是喜歡蘇州的畫風,崇尚明代沈周這位才子,恰好又姓沈,所以就叫了這個名字。沈周給她倆介紹說:〃那位站著說話的男生就是發起者,他是本科的小弟弟,叫馬克。〃尤美和謝嫻靜聽了介紹都想笑出來,說:〃為什麼不叫盧布呢?〃沈周一向油嘴滑舌,不假思索地說:〃馬克值錢吧。再說你們怎麼不往'馬克o吐溫'這個大作家的名字上想。〃倆人一聽德國貨幣變成了美國作家,掩嘴而笑。
沈周示意馬克再介紹一下剛來的兩位女生,馬克知道了他的意思,介紹了起來。此時馬克愣了一下,發覺這個尤美好像在哪見過,一時間沒能往洗髮水廣告上想,只是說:〃剛才來的兩位女嘉賓是中文系研究生,詩人尤美和謝嫻靜小姐。〃小姐在當今已經成為貶義的詞,不料有研究生和詩人的頭銜作為定語,這〃小姐〃彷彿還了魂,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