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便知,沉睡之人定是睏乏之極了。
桔黃色的油燈燈光映在武媚娘傾城絕色的臉龐上,一絲誘惑,幾許溫馨。
武媚娘正面對房門側臥而睡,半條手臂伸到了被子外面,另一隻手撫托腮顏,眉宇輕鎖,顯然睡得極沉。
秦慕白走到床邊,隱約嗅到了她身上獨有的淡淡體香。柔軟順滑的絲緞薄被蓋在武媚孃的身上,周身曲線婀娜,鍍上一層油燈的光暈,有如藝術品一般光彩奪目。
睡美人,如假包換。
此刻,要說秦慕白不想扒光衣服衝上床,那絕對是騙人的鬼話。
至從離開長安之後,他已逾月不近女色。
可是此刻,看到武媚娘睡得如此深沉,儼然是累到了極處。若是再爬上床去將她折騰一回,豈非是禽獸不如?
洞房初夜,不容如此草率。
坐在床邊,秦慕白凝禮著武媚娘傾國傾城的容顏,微然一笑,伸手撫開幾綹搭在她額頭的秀髮,輕輕抹平了她輕微鎖起的眉宇,然後在她額頭輕吻了一口。
“晚安,媚娘。”
一盞燈,一杯茶,一本兵書,秦慕白坐在床前桌邊,通宵達旦。
期間,給武媚娘掖了六次被子,吻了她的額頭六次。
窗稜裡投進第一註明媚的陽光時,武媚娘緩緩睜開眼睛,看著那個腰竿挺直坐在桌邊看書的男子,嫣然一笑,媚之入骨,溫馨盪漾。
“你醒了?”秦慕白放下書,側轉過身來微然一笑,“睡得還好麼?”
“你不困嗎?”武媚娘嬌豔的笑,將被子裹得緊了一些只露一顆頭在外面,說道。
“還好。”秦慕白微笑的走上前來,在她床邊坐下,說道,“千里遠來,可有水土不服?我叫醫士來給你調藥。長途跋涉,你需得歇養幾日才能恢復元氣。”
“嗯,聽你的……”武媚娘抿嘴微笑,凝視著秦慕白,眼中盡是溫馨與滿足。
“你何時變得這麼乖了,不像你。”秦慕白笑道,“怎麼樣,我的床,還舒服吧?”
“一般,太硬了一點。”武媚娘咯咯的笑,說道,“今日我去趟集市,先把這張軍床給換了。硬綁綁的,一點也不舒服。”
秦慕白頓時笑了,笑得極度暖昧還有幾許得意與邪惡,說道:“哦,終於做好準備跟我洞房了?”
“瞎說!”武媚娘頓時霞飛滿頰。
“那你幹嘛換我的床?”
“……”武媚娘頓時郝然,一扯被子蓋住頭臉,“你出去,我要起床更衣了!”
“哈哈,好,你定然餓了,我去叫人準備早膳與你一同享用,然後結伴出郭相迎江夏王!”
說罷,秦慕白推門出去,喚來武媚孃的婢子伺候她洗漱。
武媚娘從被子裡露出頭臉來,輕吁了一口氣,臉上如同火燒。
“大傻瓜……一整夜的給我掖被子,偷偷親我……不過,我喜歡!這就是我要的男人!”
少時過後,兩名小婢子笑嘻嘻的跑進來,各自一臉曖昧的看著武媚娘嬌生生的嘻嘻竊笑。
“笑什麼?”武媚娘用生氣來掩飾尷尬,厲聲道,“將軍姑爺秉燭夜讀通宵達旦!”
“嘻嘻,東家不打自招哦!”
“這怎麼可能呢,嘻嘻!他可是氣血方剛的大男人耶!”
武媚娘搖頭而笑,臉上不自覺的泛起一絲自豪的神色,悠然道:“昨夜,他若是當真爬進了這被窩,就不是我武媚娘死心塌地去愛的那個男人。你們,不會懂的。”
兩個小丫環茫然了一陣,喃喃道:“東家是想說,將軍姑爺是坐懷不亂的真君子、偉丈夫嗎?”
“恰恰相反,他非但沒你們說的那麼偉大,還十足的壞。”武媚娘淡淡的一笑,抿著嘴唇笑得玩味,眼神憧憬輕聲的道,“他只是稍稍有一點疼人,懂一點尊重與憐惜而已。就算他那顆不琢磨好事的腦子裡已然充滿了慾念,也從來不會忘記了這些。”
稍事停頓,武媚娘輕笑一聲,說道:“這樣的男人,才值得深愛,而且是一生。”
接近午時時分,蘭州城外三十里處。
三千鐵甲排成軍陣,旌旗鑼鼓林立,陣勢不凡。
秦慕白戎裝披掛戰袍飛舞,以手搭沿朝前觀望,嘴角上揚輕然一笑:“來了。”
前方,煙塵滾滾,出現大隊的人馬。
一騎驍卒快奔而來,“報少帥,江夏王與文成公主車駕到!”
“上前迎接。”
秦慕白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