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演著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悲劇。房玄齡回府後叫她拆了靈案她也不肯,房玄齡既是無奈,自己也有些說不出的憂憤與悲傷,便也由得她了。
秦慕白與高陽公主、武媚娘三人乘車而來,擺的是駙馬與公主的車駕,顯得十分正式隆重。房家家門緊閉,裡面傳出哀樂與哭泣之聲,秦慕白聽了心裡直顫悠。
“不如,我們還是改天再來吧?”高陽公主有些忐忑的道,“他們正辦喪事呢,估計房遺愛都還沒有下葬……我的天,真不知道他們怎麼給房遺愛收的屍,他的頭都已被慕白打成……”
“行,別說了。”秦慕白擺了擺手,說道,“房遺愛已過世多日早已下葬,這我是知道的。估計是供的靈位一直未拆,家中做著水陸道場未曾停過。我時間有限不能等了。伸脖子一刀縮脖子也是一刀,來都來了,沒有回頭的理由——我去叫門!”
高陽公主和武媚娘一併下了車跟在秦慕白身後左右,三人到了門前,秦慕白拍響了大門上的獸頭環。
過了許久,才有人來開門,一名中年男僕拉開門看著眼前衣飾華貴氣宇不凡的男女三人,驚訝問道:“三位從何而來高姓大名,找我家主有何事情?”
秦慕白很客氣的對這僕子拱了下手,讓他有些受寵若驚,對他道:“勞煩閣下轉告房相公,就說,駙馬都尉秦慕白與高陽公主殿下及內妻,專程前來拜訪。”
“啊!!!”那僕子頓時嚇傻了眼禁不住大叫一聲,都忘了尊卑禮數的指著秦慕白顫聲道,“你說……你們是秦慕白,和高陽公主?”
“正是。”秦慕白鎮定自若的道,“煩請通報。”
“等著!”
“嘭”的一聲,那僕役如同見鬼一樣用力關上了大門,撒腿飛快的就朝裡屋跑了。站在門外也聽得他在一路鬼叫——“相爺,夫人,大事、大事啊!秦慕白和高陽公主來了!”
秦慕白和武媚娘哭笑不得的搖頭,高陽公主則是忿忿的跺腳:“豈有此理!把我們視作洪水猛獸一般,這個僕子好不該死,竟然如此無禮!”
“算了。人家聽到我們的名字就方寸皆亂什麼都忘了,畢竟是個下人,別對他挑鼻子上眼。”秦慕白說道,“不過這也說明了一個問題,眼下,房家上下可能對我們怨氣甚重。談虎色變,莫過如此。”
“無妨。”武媚娘泰然自若的微笑道,“殺人也不過頭點地,我們既然主動登門前化解仇怨,伸手不打笑臉人,房家上下若是有一個明理之人,也不會怎麼為難我們,至少今日不會。更何況,房玄齡謙謙君子度量寬宏,他才是一家之主,不會有事的。”
秦慕白聽完他這話,不禁一笑,說道:“媚娘,你不在朝中,卻對朝中人物比我還了解。你不入朝為官,真是可惜了。”
武媚娘嫣然的一笑,頗有幾分驕傲的說道:“這話你說對了。記得我娘曾跟我說過,我年幼的時候有個著名的相師袁天罡給我看過相,說我若生為男人便是帝王之命。我若為官,全沒了你們這些男人什麼事!指不定……我還能當個女皇呢!”
第373章 最君子
正在內堂獨自煩憂的房玄齡,聽說秦慕白與高陽公主來訪,微感愕然。近日朝堂多事,房家來登門拜訪的文官武將不少。但是秦慕白會在這時候親自來,房玄齡還是多少感覺有點意外。
一邊整裝更衣,房玄齡一邊責令家人拆去靈堂清理正廳以備待客。房夫人盧氏死活不肯撒起潑來,聽說是秦慕白要來還哭鬧的要找他拼命。十年難得發一次火的房玄齡大怒,強令幾個僕人婢子將夫人架到了後院關起來不得放出,靈堂也迅速的拆了去。
秦慕白等人在門口耐心的等待,也不著急,總得給房玄齡一點應變的時間和空間才行,免得雙方尷尬。
房家上下人等的手腳還算麻利,不消一盞茶的功夫都打理清楚了。房玄齡著一身正裝帶著長子房遺直親到門口迎接,行主臣之禮。
“公主殿下與駙馬大駕光臨,微臣有失遠迎,萬望恕罪!”
“相公快快請起。”秦慕白與高陽公主左右上前一併相扶且還了禮,秦慕白說道,“我等皆是不速之客,冒昧打擾,還請房公不要見怪才是。”
房玄齡那張略顯病疲之態的潮紅色臉龐上看不出什麼憂喜,平靜且淡然,一如既往的沉寂與謙恭。他在一旁引路請秦慕白等人入內,禮儀做得相當的充分,讓秦慕白都感覺有點不適了。
進了正廳坐下後,雖然四下裡清理的得十分乾淨,可是空氣中還殘留有香燭和紙錢燃燒後的氣味。秦慕白側身房玄齡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