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花娘子刻意打扮了一番,卻不是之前那種坦胸暴露的造型了,而是一身勁裝,包裹得比較嚴實頭髮也和陳妍一眼,高高束起,頗顯幾分幹練。只不過,她看向秦慕白時始終有些忿忿,彷彿他就欠了她幾百萬不還似的。
“姓秦的,你真不厚道!”走了沒幾步,花娘子忍不住說道,“那天晚上老孃帶了龐飛來,你居然先溜了!”
“都說了一百遍了,你膩不膩啊?”秦慕白慢條斯禮道,“常言道,防人之心不可無,我小心一點總沒錯吧?再者說了,我與吳王、齊王早就約好了清晨在新野縣官驛見面,錯過時辰可就誤了大事了。”
“哼!”花娘子恨恨的啐一口,“說到底,你還不是信不過我?”
秦慕白撇了撇嘴:“我可沒說。”
“吵什麼?”陳妍淡淡道,“現在不是帶你去刺史府,兌現承諾了麼?”
花娘子頓時換了顏色,笑嘻嘻的道:“我知道,是妹子你幫我說情,他才答應的。否則,他肯定食言而肥!”
“少套近乎。”陳妍冷冷道,“你到了刺史府裡如果還是以前那副德性,我第一個不饒你。”
“哎喲,怎麼會?”花娘子仍是笑嘻嘻的,“這可是千載難逢的重生為人的機會,我哪能不珍惜呀?你放心,我雖是浪蕩,卻一向很有自知之明。”
“那就好。”陳妍瞥了她一眼,不吭聲了。
“嘿嘿,妹子,你就是面冷心善口硬心軟。”花娘子吃吃的笑,“姐姐我知道你的一番好意,以後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我現在最大的心願,就是像你一樣,找一個可以依靠的好男人,安安心心的過完下半輩子。再也不折騰了。”
陳妍也不搭話,任由她一路感慨絮叨。三人慢慢行走,已到了襄陽縣城中。秦慕白突發奇想,說道:“往花娘子住宅那邊走。”
“好呀!我也想故地重遊呢,嘿嘿!”花娘子賊笑,又道,“對了,我可不是真正的花娘子,以後也不是什麼妖歇夫人了。我本名叫蘇憐清。”
“蘇憐清?挺溫柔挺婉約的一個名字。”秦慕白笑道,“奈何,人卻這麼風騷不羈。”
“哼!”蘇憐清惱火的瞪了秦慕白一眼,“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我只巴望著快點忘記,你也不許再提!”
“是是是,蘇女俠!”
三人走到花娘子宅第,只見有一人倚門而盼,遠遠的就驚喜的迎了上來:“恩師!”
是龐飛。
秦慕白迎面就在他肩膀上重拍了一巴掌,笑道:“怎麼,做了人家上門女婿了?”
陳妍與蘇憐清就笑。龐飛紅了臉,抓耳撓腮嘴裡結巴的道:“沒、沒呢!”
“那你一大清早的站人家門前,堂堂的五品將軍,給人家站哨麼?”秦慕白饒有興味的看著他,非得哪壺不開提哪壺。
“咳、咳……”龐飛尷尬的乾咳,說道,“我不敢前去打擾,只好在這裡等著恩師,有些事情稟報。”
“稟報個屁,有事就說。”秦慕白笑道。
“我、我想……那個……”龐飛結結巴巴,時而瞟一眼蘇憐清,臉上一片通紅。
蘇憐清便咯咯的嬌笑,走上前來道:“還是我說吧!這個小男人,和花娘子那個小寡婦一起被我拘押,敢情是患難見了真情,已私定終生了,是吧?”
“呃!……”龐飛尷尬得一陣憨笑,“也可以這麼說吧!”
秦慕白哈哈的笑:“龐飛呀龐飛,你也就這麼點出息!”
“不、不是!”龐飛急忙擺手,解釋道,“徐梁氏不是恩師想像的那種人!她真是個好女人,不騙你!”
“那你不介意她是個小寡婦,還做過半掩門?”秦慕白低聲問道。
“不介意!”龐飛回答得斬釘截鐵。
秦慕白聳了聳眉頭:“那我更不介意了。你跟我說,難不成還想我幫你做主,許了這棕子婚事?”
“對!”龐飛喜笑顏開道,“我父母早亡,在襄州這邊也沒有親戚,恩師就是我唯一的長輩,我當然要請你做主了!”
秦慕白哈哈的笑,搭著他的肩膀朝前走了幾步,說道:“龐飛,你喜歡誰是你的自由。如果你認為值得,那就去爭取。如果你真有這麼大的胸懷,對她的過去既往不咎,那當然會成全你。”
“真、真的?”龐飛驚喜的道,“我還以為,恩師會反對我納娶一個寡婦半掩門呢!”
“我像是那種食古不化的老傢伙嗎?”秦慕白微然一笑,“男女之事,自己喜歡就行。就如同這鞋子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