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定然是不能想為難長孫公子。”李君羨表情沉寂,低聲道,“可百騎當家主事的,可是秦慕白。不瞞你說,這小子雖然年紀輕輕卻是個老辣人物,而且皇帝也對他非常的信任與支援。你們,最好小心。”
長孫渙很想說‘難道皇帝對他的信任還能超過我父親?’忍了一忍,沒說出來。只是拱了拱手道:“多謝李將軍提醒,在下會小心的。”
大校場上,秦慕白雙手叉在胸前,聽小卒彙報了衙屬那裡的事情。冷咧的挑起嘴角一笑:好嘛,正愁找不到刀口,這傻逼自己撞了上來。
“來人!”
“諾——”十名百騎士卒應聲而至。這是秦慕白特意挑選的十個,最傾向和忠於他的小卒,做的貼身近衛。
“隨本將衙屬一行,前去執法!”
“諾——”眾小卒一下都來了精神,排成佇列跟著秦慕白,大步朝衙屬行去。
百騎衙屬前,已經有些亂了。衙屬裡的一些文吏下官和雜役宦官等,聽到動靜都湧了出來。那個被尉遲寶雲擊倒在地的小卒仍是沒有爬起來,抱著頭縮在地上抽搐,形狀頗是有些嚇人。
尉遲寶雲心裡也多少有了一些忐忑,看到這麼多人圍過來更是又急又惱,大吼:“看什麼看?該幹嘛幹嘛去,都滾!”
尉遲寶雲長得牛高馬大黑壯如犀牛,聲音也是極大,人群發出一片驚呼,圈子散開了一層。
“我是不是也要滾?”接著尉遲寶雲的話茬,一個聲音響起。眾人驚疑的一轉頭,看到人群自動散開一條道兒,秦慕白帶著一隊近衛百騎兵走了進來。
現場的氣氛頓時變得有些緊張和凝窒,劍拔弩張一般。
李君羨見到這般狀況,知道事態演化得嚴重了,急忙第一個走上前來對秦慕白低聲道:“慕白,此事不宜擴大,當低調謹慎處理。”
“謝李將軍提點。在下一定按律處置。”秦慕白麵帶微笑拱手施了一禮,走到人群核心,也沒有先理會長孫渙與尉遲寶雲等人,而是蹲到了那名小卒的身邊,彎腰下身將耳朵貼到他的胸前聽了聽,又瓣開他的眼瞼看了幾眼,判斷他其實沒什麼事。
正在這時,那小卒的一隻眼睛莫名的顫動了一聲,彷彿就是給秦慕白遞了個眼色。
“好小子,原來是裝的,夠聰明……”秦慕白心中一喜,仔細打量這小卒將他記下。然後臉色突然一變,嚯然起身沉聲喝道:“來人,先將他抬去就醫!”
“諾!”幾名小卒匆忙跑進來,將受傷小兵給抬走了。
這一下,人群的焦點與核心,很自然的轉到了秦慕白與尉遲寶雲之間。
尉遲寶雲渾身上下不自在,大咧咧的一吼:“看什麼看?”
“是你將他打昏?”秦慕白淡然問道。
“是又怎麼樣?”尉遲寶雲冷笑,滿不在乎的道。
“為何要出手打他?”秦慕白依舊不急不忙的問。
“準他出刀砍我,還不許我自衛還擊了?”尉遲寶雲的鼻孔都要對著天了,哈哈的一笑,“這地方真奇怪啊,也不知是大唐皇宮還是某人的私家宅院,規則可是奇怪得緊。”
秦慕白根本不理會尉遲寶雲,而是叫來剛才一直在值哨的小兵,當眾詢問情況。
眼見這般情景,李君羨心中知道秦慕白也是在借題發揮,今天非給尉遲寶雲等人來個下馬威不可了。雖然自己很想阻止,可是事態已然演變到這份上,他也無能為力,只能暗暗嘆息——百騎內部,今天要內訌上了!
詢問罷了,秦慕白劍眉立豎面帶怒氣,沉聲大喝:“尉遲寶雲,你好大膽!”
“吼什麼吼,比嗓門,俺可不輸你!”尉遲寶雲的火氣一下也躥了上來,像鬥雞似的伸著脖子,還朝秦慕白迎上去了。
“哼!”秦慕白冷笑,“尉遲寶雲,你身為百騎軍官,以身試法觸犯軍規,硬闖衙屬還打傷當值崗哨——李長史,百騎軍規中,對此如何定罪設罰?”
“這……”李君羨心裡一堵,暗暗叫苦這軍規你自己不會背,你小子把我拖下水乾嘛啊?
“眾將士在此,李長史何不開誠佈公直言相告?執法護法,可是你這個長史的職責。”秦慕白說道。
李君羨只好乾咳一聲:“按百騎軍規,硬闖衙屬以犯上罪論處。按情節輕重,可判軍杖三十到五十,或開除軍籍,或……斬立決!”
“譁……”長孫渙、尉遲寶雲一行人等發出一陣騷動驚叫。
“尉遲寶雲,你聽到了?”秦慕白麵不改色淡然道,“你硬闖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