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塗。若好的一個公主要嫁她,偏卻痴纏著一個武媚娘不放。”顯然是秦叔寶的聲音,他說道,“我倒也不嫌棄武媚娘什麼,只是,皇帝如若賜婚,難不成還能讓高陽公主當小妾不成?我看三郎與那武媚娘情投意合的,到時如若割捨不下,麻煩的是他自己。”
“叔寶,三郎是個聰明的孩子,定能料理得清楚的,我們就不必操太多心了。”劉氏在說道,“今日我與媚娘相處了半日,感覺這孩子舉止得體嫻淑大方,倒也配得上三郎,是個合適的主母。相反,那高陽公主雖是金枝玉葉,卻還不如武媚娘知書達禮,倒像個沒省事的孩子。”
“你懂什麼。”秦叔寶說道,“女人嫁了人,跟沒嫁人之前是兩個樣。武媚娘是比高陽公主顯得沉穩幹練些,可她心思也重城府也深,未必就真是個好媳婦。倒是高陽,一門心思對三郎死心塌地,這樣的女子哪裡去找,何況還是個公主?她自幼生於皇家經歷的事情少,簡單幼稚一些是情理之中的。但只要她秉性善良通情達理,就是個好媳婦。我倒是樂得三郎迎娶公主。”
“哎,叔寶,我說你就別操那麼多心了。”劉氏說道,“婚姻大事,雖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過日子的仍是他們自己。過得好與不好,只有他們自己知道。我看三郎心中自有一本帳,能把這兩個女子的事情處理妥當。”
“看你說的什麼渾話,兒子的婚事,咱們能不操心麼?”秦叔寶說道,“大郎二郎都成家立業久矣,唯有這三郎一直調兒郎當的四處風流,成何體統。如果皇帝當真賜下婚來,他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
“好啦好啦,你說的是對的行了吧?別動氣,快把醒酒湯喝了!”劉氏急忙勸慰。
“三郎就是讓你慣壞了,哼!”
……
秦慕白在門外聽聞這些,不禁頭皮有些發緊:看來老爹對高陽公主頗有好感,仍是對武媚娘頗懷成見……罷了罷了,現在想這些作甚?一來皇帝還沒正式賜婚,二來我與武媚孃的婚期也還有一年之久。這一年的時間,能發生的事情可就多了。現在擺在我眼前的有兩件大事,一是要拜師李靖,拿到這塊“李靖門生”的金字招牌;二是,得考慮跳槽的事情了。兒女情長風花雪月之事,有空再考慮吧!
秦慕白便走到一邊等了許久,待母親從房中出來後,才去拜見父親。
房中有些酒氣,秦叔寶面色仍帶紅潤,但顯得精神煥發心情很不錯。
“三郎來,坐。為父正要找你。”秦叔寶讓他到對面坐下。
“父親找我何事?”秦慕白明知故問,父親顯然是想找他談一談兒女婚事。
“今日府中可是難得熱鬧了一回。”秦叔寶面帶微笑說道,“來了不少客人,除了程知節,彷彿其他人都是你的客人呀!看來,你現在真是長勁了,能撐起秦氏一門了。”
“父親取笑了。”
“為父想問一問,你的婚事做何打算?”秦叔寶問到了正題。
“這個……”秦慕白麵露難色,搖了搖頭,“孩兒目前有幾件大事要辦,兒女情長之事,暫時沒有太多心思考慮。”
“哦?”秦叔寶不禁微露驚訝,“說說,何等大事?”
秦慕白便將拜師與跳槽二事,對父親說了。
秦叔寶聽完,眉頭輕擰沉思良久,點了點頭說道:“不錯,這兩件大事,的確值得一辦。很久以前我就跟你提過,李靖,才是我大唐軍中的頭一號人物。你若能拜他為師,將有莫大的好處。難得這一次皇帝開恩默許了你,還讓你代他前去慰問李靖,就是有意舉薦於你。但是……至從上次平定吐谷渾回來之後,李靖被人汙告謀反。事情最後雖是徹查清楚了,汙告之人也得到了懲處,但李靖功高震主總是不爭的事實,於是他辭官離朝閉門謝客,連親戚朋友也不得入門。想在這時候拜他為師,怕是難矣!”
秦慕白笑道:“所以孩兒才想,請父親一同前去。不看僧面看佛面,既有皇帝的舉薦,又有你這個老朋友的面子在,李靖總不好意思再拒絕了吧?”
“哦?”秦叔寶微然怔了一怔,隨即大笑,“你這混小子,居然打起你爹的主意來了!為父蜷居於府中三五年未曾出門了,也從未主動拜訪過任何人。也罷,為了你這不肖子,老夫今日就陪你走一趟,到李靖府上賣一賣這張老臉,看還能夠值得幾文!”
“多謝父親大人成全!”
少時過後,父子倆準備妥當,便出門往李靖府上而去。除了皇帝賜下的一條“靈壽杖”,父子倆就只帶了兩瓶家釀的秦仙酒作為小小見面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