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文達來傳旨,不是就沒今天這檔子破事了麼?
天下芳草何其多,何必要到皇帝手裡去搶?……這真是駭人聽聞。
“還等什麼,磨墨!”秦叔寶的一聲厲斥,打斷了秦慕白的沉思。
“父親想幹什麼?”秦慕白倒是沒有半點慌急,反問秦叔寶。
“這還用問?當然是寫封上表,向皇帝請罪!然後撕毀那一紙將要帶來滅頂之災的婚契!”秦叔寶壓低聲音,斥喝道,“你究竟有幾顆腦袋?我們秦家一門有多少口人,扛得起這份罪嗎?——皇帝御旨欽點的女人你也敢動,好嘛,比為父當年的膽量還要大上幾分了!”
“不,父親。這上表咱們不能寫。”秦慕白依舊是平靜如水,反倒是讓秦叔寶有點愕然了。
“為什麼?”
“父親您想想。您現在要是上了這份上表……豈非是將事情挑明公之於眾,讓皇帝更加尷尬?臣下去搶皇帝的女人,不管是否搶到了手,丟面子的終歸是皇帝。”秦慕白說道,“您這封上表要是呈了上去,皇帝礙於情面也許一時不會發作,但難保以後不僅是咱們秦家要遭殃,或許武家、吳王乃至剛才向你報信的蓋文達,也都沒好果子吃。”
秦叔寶略一怔,劍眉緊皺苦苦尋思,緩緩的點了點頭:“不錯,說得有道理。為父一時激動,居然有失方寸。為父跟隨皇帝多年,他的性子我多少有點了解。事關皇帝隱私,無論如何這件事情不能大張旗鼓,解決得越隱秘越低調越好。皇帝是聖明仁德之君,心胸開闊如海。只要我們不把這事鬧大讓皇帝下不來臺,一切就還有挽回的餘地!”
秦慕白的腦子也是飛快盤旋,很快想通了一些事情,問道:“爹,孩兒曾聽聞一些陳年舊事,不知道是真是假,能否請父親證實一下?”
“說。”
“孩兒聽說以前,當時長孫皇后仍然在世的時候。皇后有意徵招一名姓鄭的女子入宮服侍皇帝,後來卻沒有成功,可有此事?”秦慕白問道。
秦叔寶的眉梢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