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高陽公主寫來的信,信中說到,她因為想念父皇母妃,已回長安省親。小笛兒年幼不及遠行,於是留在了家中讓陳妍代為照管,讓秦慕白不必操心。
看完了信秦慕白就笑了,說道:“不出所料,我走了沒多久,朝廷就派人來叫我回京。結果我不在,高陽擔心皇帝對我生出猜忌之心,因而自己去了長安辯解。臨行擔心我誤會,還特意寫書來穩住我。”
眾將各自有些驚異,問道:“朝廷這時候請你回去,莫非是要對你不利?”
秦慕白笑了一笑沒有多言,信手將書信折起收好,說道:“大丈夫,行得正走得直,我不會理會那些空穴來風。興許就是朝廷快要立定儲君了,因而要召回一些領兵在外的封疆大吏,以便於穩定政局。對我不利?這話無從說起。我秦某人從來都只有功於社稷!——這樣的話以後不許再說,以免惑亂軍心!”
“是!”
“報——有西征將軍蘇定方快馬軍報!”
眾皆臉色一正,“來得好及時,我們剛到高昌!”
“拿來!”
秦慕白拆開急報軍件一看,頓時臉色微變,“這事新鮮了!居然還跳出這麼個敵人!”
“怎麼了,少帥?”
秦慕白將手中軍報遞給薛仁貴,“大食入侵!你們自己看吧!”
眾將都甚覺意外的吃了一驚,急忙擠到一起檢視軍報。
“報——南庭急報軍情!”
“又來了!!”
眾人再看南庭送來的軍情,心情越加凝重,氣氛更加緊張。
原來,蘇定方率軍前往康國薩末建,應付突發事件,並在那裡發現了即將入侵的大食。原本聯軍圍攻弓月城已經拿下,但蘇定方剛走才幾天,北庭主帥泥熟啜觸底反彈突然對弓月城發動了反撲。剛剛獲得勝利的南庭聯軍猝不及防,大敗而走。南庭主帥拔悉彌當場戰死!
很快,泥熟啜趁勝追擊一路殲殺,直接殺到了南庭的睢合水牙帳。目前,泥熟啜率二十萬大軍正圍困牙帳,南庭新敗士氣低靡,可汗帳前更是缺兵少將,形勢萬分危急,因此只好病急亂投醫,一邊向康國蘇定方救援,一邊譴使向高昌這邊的唐軍求援。
“薛仁貴!”秦慕白一聲大喝。
“末將在!”薛仁貴大聲應諾。
“命你率本部越騎三萬為先鋒,即刻動身前往睢合水,以解南庭之危!”秦慕白下令道,“切記,不可戀戰不可追擊,只需解圍!”
“諾!”薛仁貴大聲應諾領了將令,大步飛雲就往外走。
“又是姓薛的打先鋒!”宇文洪泰在一旁嘟嚷。
“怎麼,你有意見?”秦慕白瞟了他一眼。
“沒、俺沒意見……”宇文洪泰頓時羞愧相當,脖子都縮了起來。
眾人不禁都想起了宇文洪泰在吐蕃高原上,唯一打先鋒的那一仗,要不是關鍵時候秦慕白派火神助陣他定然要戰敗,還差點連小命都丟了。從此,軍中都調侃的稱呼他為‘宇文先鋒’。但逢聽到這個綽號,宇文洪泰就一臉通紅,像是做賊的人被抓了個現行。
“宇文洪泰!!”秦慕白喝道。
“在!!”宇文洪泰這下來了精神。
“命你率本部五萬精兵,隨後啟程準備接應薛仁貴。記得隨行多帶醫藥糧米,想必南庭牙帳被圍困許久,正急缺這些物資。”秦慕白說道。
“是!”宇文洪泰也領了將令,興沖沖的大步跑去追薛仁貴了。
“眾將聽令!”秦慕白喝令道,“各自回營之後,下令拔寨起營!大軍加速前進,目標——南庭牙帳!”
“諾!!”
進了高昌城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秦慕白等人又都出來了,重回軍營。
號令下達,眾軍士匆匆的埋鍋造飯填飽了肚子後,剛剛挖下的行軍灶即被填平,二十萬大軍的巨大營盤,剛剛紮下去沒一會兒也馬上拔了起來。
薛仁貴輕裝上陣,率三萬精銳越騎先行,宇文洪泰隨後動身,帶著大批物資也出發了。
營中正忙碌時,卻不料下了一陣急雨。高昌地處盆地之中,但逢氣溫變化,無論春夏秋天都容易突下驟雨。
大雨很快便停了,遙遠西北方天際卻掛出一輪彩虹。很快就有眼尖的軍士們大叫——“兄弟們快看!那是不是大帥?!”
眾皆驚愕萬分,順著看去,只見遠處山巒之間,還真就有一個橫刀而立的美髯男子,正面朝東南方而站。那身姿那氣宇,的確是有八九分像秦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