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我都能看清此刻的朝堂大局,他豈能看不透?之所以也曾派人請我回朝,是因為這種表面功夫是必須做的,否則外人會說他嫉賢妒能不用功臣。但我這時候回去,其實是一利而百弊。他豈能不知?因此,他也應該是不會再來勉強我了。”
“我與他君臣一場,也曾攜手並進同舟共濟,但世事無常……能保持現在的狀況,恐怕已是最好的結局!”
不過,使者還捎來了李恪所封的一份新婚賀禮,可謂別出心裁。同樣也是既非金銀也非珠寶,而是一副棋盤,一套金製茶具,還有一個小布包。
秦慕白不禁想起李恪曾經說過,只有和秦慕白下棋,李恪才會感覺到這棋下得有趣。在李恪看來,下棋就如同喝酒一樣,酒逢知己千杯少。如今知己去了,這棋也就無人可下——於是,李恪便將棋盤都送給了秦慕白。
而那套金制的茶具,秦慕白再熟悉不過。李恪好飲茶,嗜之成癖。走南闖北無論到哪裡,都帶著這套茶具。若得半分空閒,他也要煮一壺好茶享受一番。這套茶具,就是一直跟隨在他身邊的愛寵之物。
至於那個小布包,秦慕白開啟一看,卻是一味中藥——當歸!
“還是沒死心,想要我回去啊!”秦慕白拿著那一味當歸,暗自好笑。
使者便趁機對秦慕白道:“吳王殿下,有話轉託下官說給秦少帥聽!不過……卻是一句罵人的話,因此,下官得要先請少帥恕罪!”
“他怎麼罵的啊?”秦慕白笑問道。
那使者的臉皮都抽搐了幾下看似極為尷尬,壯了膽子湊到秦慕白耳邊,小聲道:“殿下罵道——秦慕白,這你色中餓鬼衣冠禽獸,連昭武國的小寡婦女王也不放過,還讓人家大了肚子!——等孩子降生之時,記得報喜,請我過去喝杯喜酒。不然,我不會放過你的!”
“咳!……”秦慕白乾咳了一聲,忍俊不禁的笑道,“請回復吳王,就說……薩末建離長安一萬多里,他若敢來,我就敢請!如果真想喝這杯喜酒,他現在就可以動身了!”
那使者也忍不住笑了兩聲,說道:“秦少帥,下官看得出來,吳王殿下當真是捨不得您這位知己好友。他說了,就算你要辭官要歸隱,也可以留在長安啊,那樣他早晚也能與你見面。”
秦慕白笑了一笑,說道:“如果吳王殿下真把我當作知己好友,又何須每天見面呢?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嘛!”
“吳王殿下還說,這麼多年來你就像是他的眼耳手足,離了你,便像是瞎了、聾了,凡事都感覺到舉步維艱。”使者道,“他說,沒有秦慕白,就沒有今日之李恪。只要你肯回長安,吳王殿下萬事都不強求,只是真心希望能有個知己朋友在身邊。殿下說……他這一生,也就只有你這唯一一位真正的朋友了!”
秦慕白麵帶微笑的輕輕搖了搖頭,無奈的道:“以後再說吧!”
那使者頓時面露喜色,“這句話,下官可就原封不動的轉呈吳王殿下了?”
秦慕白沉吟了片刻,說道:“那你就順便再捎上另一句吧!這句話,我曾經說給我妹子聽過,現在一樣送給吳王殿下——有些人,相見不如懷念;有些情,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
使者頓時愕然,“這……”
秦慕白笑了一笑,“你就如實告訴他。”
“好吧……”
“高陽公主如何了?”秦慕白問道。
使者連忙答道:“下官正想告知秦少帥,兩三個月前,公主殿下已經離開長安,去往蘭州尋找少帥。據說,公主殿下到了蘭州未曾見到少帥,就徑直往玉門關而去,彷彿是去往西域了!”
秦慕白點了點頭,心想,看來皇帝陛下還是明理的,他並沒有為難高陽,而是放了她回來與我團聚。看得出來,他與李恪,都沒想把事情做絕,而是一直保留著最後的幻想,希望我有遭一日還是能夠歸朝為官。
不知不覺的,秦慕白就想到了陰德妃。那一位,秦慕白來到大唐後,最讓他驚豔,也最讓他感覺到心痛的女子。
想要打聽她的訊息,卻又不好直接發問,於是他繞了彎的問道:“我聽說皇帝陛下龍體欠安,現在好些了麼?”
“上天賜福,皇帝陛下的病體已經好了大半了。”使者朝南拱拜,說道,“皇帝陛下已經可以回金鑾殿主持朝會了。不過下官離開長安之時,陛下又回後宮養病去了,著令長孫相公、房相公等人,一同輔佐吳王殿下監國理政。這一封招英國公還朝的聖旨,就是吳王殿下所發!”
“吳王監國了?”秦慕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