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和一碗白得嚇人的“老虎熊”。我把老虎熊喝了,順手把窩頭扔在侯發章碗裡,上床繼續睡覺。那邊,瘦猴不知跟誰拌上嘴了:“少跟我吹牛逼!你長了個狗鼻子,那麼好使?”
“猴子你還別不信!不是咱鼻子好使,是酒好!”
“再好的酒也不能隔三里地就讓你聞到了不是?”
“你懂什麼?那是三百年陳釀!滾一邊去,我不跟你叨叨了。”
一聽是說酒的事兒,我忽然就來了精神,轉頭一看原來是老狗逼坐在上鋪跟瘦猴說話呢。
瘦猴見我起來了,連忙爬過來,指著老狗逼說:“今天他媽的真是遇見鬼了!這個傻*逼一大早就跟我吹牛逼……”
“我吹牛逼?”老狗逼倚在牆上很是不滿,“你讓老四說說,好酒它香不香?不香那算什麼好酒,沒見過世面!”
好酒比一般的酒肯定要香一點兒,這還用你說嘛,不過我倒要聽聽怎麼個三百年陳釀法兒……我說:“狗逼,你喝的到底是什麼酒?我給評評在不在理兒。”
“老四,他是這麼回事兒,”老狗逼眯著眼睛娓娓道來,“去年初三,我去出丈人門,騎著腳踏車子剛走到丈人家村口,就聞到一股酒香味兒,我就推著車子順著這股味道找起來了。結果,出去了三里地,在一片麥子地裡找著了根兒!我就把腳踏車子的前瓦拆下來當了鐵鍁使,挖呀挖呀,挖了七八米深才挖出來一個罈子,你猜怎麼了?扒開泥土一看,是一罈子好酒!不管三七二十一,當場我就喝起來了,就他媽一口——醉了!”
呵呵,這廝讓酒想瘋了!這不是吹牛逼還是什麼?我忍住笑問道:“你怎麼知道它是三百年陳釀?罈子上寫著了?”
“彆著急呀,你聽我說嘛,”老狗逼眨巴著眼睛,一看就知道他是在瞎編,“這不,我醉倒在麥子地裡……感覺身上一點兒都不冷!為什麼?好酒舒筋活血,還壯陽!好酒吧?真他媽香……我就那麼躺著,躺在麥子地裡……”
“你躺不躺我不管,四哥問你怎麼知道它是三百年陳釀的?”
“你急什麼?這不,躺著躺著就看見來了不少人,都扛著鐵鍁……把我好一頓打!說是我盜墓了,這墓是三百年前一個縣官的墓……是不是真的我不就知道了。”
好嘛,這真是一個吹牛逼不論糊的主!我真想上去給他兩嘴巴子,見他一臉真誠的樣子我又忍了下來,悻悻地說:“你行,你有能耐。”
老狗逼彷彿沉浸在他編的故事裡頭拔不出來了,嚥了一口唾沫接著說:“這不,他們打完了也出了氣了,給我裝了一瓶子酒讓我回家孝敬老人……你想想我能給我丈人那個老雞巴喝這麼好的酒嗎?那麼好的酒他也喝不出個什麼味道來呀……我就騎上腳踏車子往家裡返,誰知道還沒走到村口呢,俺爹就在路上等著我了,老頭子一見我就哭了:我那兒啊,我就知道你孝順你爹!快把酒拿出來!你說他是怎麼知道的呢?這酒真他媽神了……回到家裡,一進院子,看門的大黃狗骨碌就暈倒了!它也醉了。”
“哈哈!我操你親孃啊老狗逼!你真他媽能'鼓'!”老範不知道什麼時候上來了,摸著老狗逼瓦亮的腦袋就罵上了,“牛逼有你這麼吹的嘛!這是酒嗎?這整個是他媽的原子彈!”
老狗逼扒拉開老範的手,不屑地說:“老範你這不是嫉妒是什麼?操,少見多怪!我接著說……這不,俺爹提溜著酒就上他爹那裡去了,爺兒倆當場就'卯'上了……嘿嘿,咱家都是孝順人!我呢,我就抱著狗出去了,酒勁兒忒大,咱不得出去遛個彎兒消消酒什麼的?你說倒不倒黴?一出門迎面來了一輛大客車,我沒小心一頭就撞車玻璃上了!等我睜開眼睛一看,嘿嘿,沒事兒!咱端端正正坐在後坐上,大黃狗兩隻爪子搭在我的肩膀上,正在吐酒呢。”
“大黃狗又沒喝酒,它吐的哪門子酒?”瘦猴好象也進入了狀態,連忙問道。
老狗逼撇了撇嘴巴,不屑一顧:“這會兒你信了吧?你懂個蛋子?咱這酒沒喝也比喝了猛!要不,憑我這酒量能喝一口就醉了?傻*逼一個!好了,不跟你小毛孩子叨叨了,覺覺嘍。”
瘦猴意猶未盡:“狗逼哥,你不會是因為盜墓進來的吧?”
“還他媽盜墓呢,強姦犯!”老範蹭下床去。
“老範你別走!誰他媽是強姦犯?你才強姦吶,你全家都強姦!”老狗逼拽著老範的衣領嚷道,“別瞪眼,你給我上來!我跟你說叨說叨我他媽到底冤到了什麼程度!”
老範笑眯眯地又爬了上來:“嘿嘿,說這個嘛,我還是願意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