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想小公子了,有些話想和小公子說。”
“爺爺病好了嗎鹿兒也非常想爺爺,可鹿兒還沒去學堂呢。”
“老爺的風寒已經大好了,學堂那裡阿椿會讓小慄去跟王先生好好說的,小公子不用擔心。”
“恩。那我們快走吧,阿椿爺爺!”
林椿趕緊拿起他的連帽斗篷給他披上,雖已是三月天了,春寒料峭,別給凍著。林至清拉起林椿的大手,小跑的跟著他的步伐。
三思閣是他們林家家主林濟思的書房。每月臨近中旬的幾日,每房當家的,還有鎮上城裡林家店鋪管事的都被聚到這裡議事。可見這不是一個幾歲孩童能隨意進出的地方。
林至清第一次來三思閣是兩歲那年,爹爹抱著他,但對這地方根本沒什麼印象。只記得爹爹那有力的雙臂把自己抱得有些緊,還有坐在書桌前的長鬚老頭雙眼亮的可怕,像是有刺,像是有火,又像是有冰。那老頭就是林濟思。林至清很緊張,不敢再看多第一眼,緊緊地摟住爹爹的脖頸,埋頭在爹爹胸前。他們說了什麼,自己聽不清,也聽不懂,一個字沒記住。從那天起,林至清把林濟思喚作爺爺,留在這個大院子裡生活,而爹爹卻離開了,至今仍未歸來。
今日是林至清第二次踏入三思閣。
“老爺,至清公子到了。”
“讓他進來吧。”
“是。”
林椿幫林至清解下斗篷,交給門邊小廝,領著他進了屋。小廝迅速將門關實,跟門口的兩名護衛一起守著。
林至清看到一屋子坐得整整齊齊的人又是一驚,伯公叔公,伯伯叔叔,還有小姑,都在這了。林至清又緊張了。
“鹿兒,到小姑這裡來。”
林至清對上林濟思的眼睛,看見他點頭。林椿趕緊把一張小凳放在林儷蘭側身,林至清一坐下,林儷蘭就抓起他的雙手,發現還是熱乎乎的。
“冷嗎有沒有把小棉襖穿上”林儷蘭湊到林至清的耳邊輕聲問道。
“穿上了,很暖和,多謝小姑。”林至清輕聲答道。
“鹿兒真乖。”得到了滿意的答覆,林儷蘭還是把林至清的小手握在掌心裡,不願放開。
“好了,人齊了,請帖和書信大家都看了,有什麼想說的嗎”林濟思發了話,不少人有些蠢蠢欲試。
林濟思的大哥林濟甫是他們兄弟四人中長得最清朗俊秀的,看起來甚是精明能幹,實則是個十足憨厚的老實人,腦子不夠敏捷,眼光也不夠敏銳,所以讓自己的弟弟當家;打理家族事務。
現在也是靜默地坐在那,喝著茶,等著別人發話。雖然知道自家爺爺與赫連鐵鷹的爺爺拜過把子,有著過命的交情。
對於赫連家的事,多數也是他自己聽來的。在他們小的時候和赫連家的關係就已經淡了,自己也是在那時見過赫連鐵鷹一面,是一個綠眸圓臉的高大少年。後來林家就隱於溪樂山,赫連家還在塢城裡,之後兩家幾乎沒有了來往。
現在突然聯絡了;的確讓人吃驚;但是……林濟甫看了看鹿兒。看來這裡面還是藏著很多彎彎道道,他自己是看不明白的。
“赫連家這是怎麼回事兒?怎麼突然想起林家來?還有,這週歲宴不辦,辦什麼生辰宴”林世然的口氣有些不憤。他是林濟思孿生弟弟林濟行的第三子,與林儷蘭是雙生子,上頭還有兩個哥哥。
“聽說,那孩子的生母在他出生後不久染了重病,醫治無效,逝去了。故赫連一家為她守孝一年。”作為世字輩最年長的兄長,林濟思的大兒子;林世堯每次都是這般小心翼翼。
“聽說我還聽說那女人是被仇家害死的呢。呵,還守孝一年,這不都沒娶進門麼,守的哪門子孝?”
“世然。”林濟行高聲喝止。
林世然悻悻地摸了摸鼻子,“對不住了大堂哥,我不是針對你。我就是看不慣他們仁恕堂,說得急了,請見諒。”
“無礙。”
“二哥,赫連家怎麼就突然找上我們?畢竟我們已隱居於此,江湖之事也沒有多管多問,兩家也早已沒有了來往。赫連鐵鷹究竟是出於何種目的?”林濟行將問題丟給了林濟思。
“目的不就是喝喝酒敘敘舊嗎?信上不是都說了,要秉燭夜談,痛飲一場?”已是舞象之年的林世鐸或許是因為自己父親林濟家久臥病榻,無心管教督促,整日與小孩們在外頭瘋竄,心底還保留著幾分天真單純。
“你父親怎麼樣,近日可好了一些?”林濟家因病不能過來,對於長年久病的小弟,林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