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意不曾感受到他心境瞬間的變化,不過他正氣頭上,自然是順毛摸的程式。她順著月光顛顛找到原本放在床頭,卻已經被他們一翻亂折騰擠掉地上的褚黃色裡衣。
她像是捧著寶貝似的到了皇帝跟前,眼巴巴地拿著褲子蹲到皇帝前面:“陛下……”
這畫面太美好,他不敢看。
蕭衍咬牙不忍直視,伸手一把將沈如意手裡的褲子奪過來,幾下就蹬了進去。
“你就作吧!”
沈如意愣眉愣眼地抬頭看了看他,才發現這個高度——怎麼說呢,小皇帝很方便和她打招呼。
其實她還真沒有皇帝以為的那個心思,讓皇帝討伐報復了小半宿,身體幾乎沒散架了,她純粹自找死路才會想再勾|搭皇帝一回。
不過就這場面,倒也難怪人家把她往歪了想。
“我……我沒注意。”沈如意嚅嚅地道,眼巴巴只能瞅著皇帝又自己穿上了裡衣,埋頭奮戰繫著釦子。
沈如意身上的被單掖的結結實實,只露出白白的肩膀,她款步上前一個釦子一個釦子給皇帝繫上,動作溫柔,就見她那水蔥般的手指靈活地在他胸前,三五下就把皇帝急出滿頭大汗的事給解決了。
“好了。”她討好地仰頭笑,正對上那雙灼熱的鳳目直勾勾地盯著她。
那雙亮晶晶的眸子裡,她甚至看不出多餘的情緒,就是直白且專注地盯著她,不溫柔也不滿含情愫,甚至沒有半點兒要翻臉的架式。反而異常的堅定,火辣辣的像是隻憑那雙眼睛就要把她烤化了。
沈如意的心驀地一陣狂跳,那麼大的聲音她有些害怕震聾了自己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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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意事後回想,她甚至想不起來自己就被皇帝這麼直勾勾瞪了多久,她緊張的尿都快嚇出來了,不知道皇帝下一招又是什麼。
可是事情開始的莫名其妙,結束的也讓人摸不清頭腦。
接下來皇帝並沒有為難她,甚至叫宮女找了套宮裝給她穿,等她穿好衣裳,御膳房的夜宵也準備妥當,她跟在皇帝后面一前一後就去了正廳用膳。
皇帝沒有了在床上的熱情高漲勁兒。卻也不像下午見面時跟仇人見面份外眼紅,恨不得老死不相往來似的。
沈如意心裡明淨兒似的,她之所以能到現在大半夜還和他並排坐著吃宵夜。沒把她睡完一踢出長樂宮,不是皇帝生來風度翩翩,有教養,是個負責任好男人,而僅僅是因為他喜歡她。
他嘴上決絕,可是並沒有真的放棄她。
她之所以留下來,不是她勾搭的技巧多高。也不是床上技術花樣繁多,只因他的不捨。
沈如意越想越覺得皇帝怎麼看怎麼可親可愛,哪怕是橫眉冷對。臉抽抽的跟個風乾的土豆似的,他還是那麼有型有款,看著他的人就想把他抱懷裡不讓人搶走覬覦。
而她越是這樣想,看著皇帝的小眼神就越是溫柔的幾乎滴出水來。杏目滿滿的風情。
別說是一宮子宮人架不住皇貴妃那曖昧泛著火星子的灼熱目光。連見多識廣,終年在女人堆裡打滾一向練就無視神功的皇帝也有些受不了了:
“你不是餓了?不吃飯,只看著我做什麼?”蕭衍擰眉,語氣嚴厲,可是沈如意還是從他改了自稱‘我’看出來他這氣算是消的差不多了。
剩下的就要她誠心、耐心、真心地遞過來足夠長的臺階,讓他下來了。
——她還以為這次不死也要扒層皮,哪裡想得到皇帝就這麼高高舉起輕輕落下,這簡直是她想都不敢想的。
她在作為沈如意活著的時候。帝后是嚴格按照規定的日子見面、上床,每個月有至少有幾天皇帝是必須在她昭陽宮的。當然。若有其它日子皇帝來也不是沒有過。
在她印象中,或者說在她的認知當中,皇帝就是皇帝,她作為大晉皇后需要的就是給皇帝一個安穩的後宮,不讓皇帝后院起火。
既是正妻,其實擔當的很在一部分是管理的工作。
那時的皇帝是個十四五歲的少年,可是遠比現在要正經嚴肅的多。
他們年紀相同,可她看他從來都是將自己擺在極低的位置仰望,哪怕大婚前後幾天有短暫的意亂情迷,在看到後宮那些個虎踞蛇盤的妃嬪,她的夢也就醒了。
誰也料不到她的這番奇遇,居然讓她見識到了自己從未奢望這的至情至性的皇帝,只對她一人用情專一……
雖說她一直很愧疚當時死在皇帝床上,做到一半給他嚇痿了這事,但是現在,她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