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鐵,把這兩個月在後宮所受的各種非人的折磨,怎樣經歷千難萬險才終於得償所願見到皇帝這一面添油加醋講了一遍。怎麼苦怎麼講,怎麼艱難怎麼說,語言生動靈活,故事講的一波三折,連她自己一邊聽都一邊被自己深深地感動了。
在她嘴裡的她。就是新時代忠君愛國,體貼聖心的楷模,要是死了搬個烈士的獎章都是妥妥的夠格。
沈如意怎麼也料不到她這一番粉飾太平。往自己大白臉蛋兒上敷粉的舉動看到皇帝眼裡,又是新一輪全方位廣角度多層次的表白。
這要不是她新口說出來的,就憑她做的那些個奇葩舉動,他聽完都得笑抽過去。
擱誰那兒看。她也就是個想睡皇帝想瘋魔了的蠢貨。居然到月華門旁邊去放註生娘娘的風箏。她怎麼不把她自己個兒放上去,目標還更顯眼,輿論效果也更大!
蕭衍原本想著好歹人家對他一片痴情,是為了見他才幹出這麼多蠢事,能忍就忍了吧,可是笑這東西就是越想忍越忍不住,越繃著一張臉那嘴角抽抽的越厲害,最後他也實在是忍無可忍。身子往前一趴,抱著自己的膝蓋骨就笑開了。越笑越好笑,連眼淚都讓她笑噴出來,啪啪直拍自己大腿。
“……”
沈如意默默無語兩眼淚,好吧,笑就笑吧,看他剛才那樣,估計再不笑噴出來直接就能憋抽過去。
不得不說,皇帝不愧是練武的,聲音太特麼有穿透力,雖然他是笑趴在自己大腿上,但氣運丹田,聲音整個佔據了上中下三路全方位滲透,震的她兩耳朵根生疼,好懸沒笑哭她。
“陛下……”
“陛下。”
“陛下!”沈如意惱羞成怒,到底特麼的笑夠了沒有,有完沒完?
轎子都停了半天,陳槐那蚊子似的聲音哼唧了兩聲,見皇帝只顧著笑沒時間搭理,也撤底放棄,連聲都不吱了。就聽轎外邊狂風呼嘯,雷聲轟鳴,耳朵邊皇帝的笑聲已經變成一抽一抽的,上氣不接下氣,分分鐘笑暈過去了。
蕭衍一揮手,然後大手一拐彎到臉上抹了抹笑出來的眼淚。
“苦了你了。”
沈如意表示,這一聲又像笑又像哭,分明是苦了皇帝啊。
蕭衍終於止住笑,舒了口長氣,結果一看她又忍不住噗地笑出聲兒來。狹長的鳳目裡水汪汪,淚盈盈,臉蛋漲的通紅,除了是因為她笑成這死德性外,看上去倒是怪可人疼的。
“陛下,已經到長樂宮了,是不是該下轎了。陳公公已經在外面叫喚好些聲了,再不下轎一會兒雨就下大了。我這皮糙肉厚的淋了雨也就淋了,陛下可是萬金之軀,要保重聖體啊。”
轎外的陳槐一張嘴有苦說不出,就這麼被當著他的面生生做了回梯子下。
蕭衍抹了抹眼淚,長舒了口氣,語重心長地安慰她:
“以後就好了,有朕在你旁邊護著你,不會再讓你受到傷害了。”
沈如意半晌無語,這場面要是不知情的看到,指不定以為是多感人的一面。
還眼淚巴巴地說不會再讓她受到傷害,單憑聽她這些倒黴事兒幾乎把自己給笑抽過去就生生把他的話打了個對摺不止。再者,這話他以前也不是沒說過,話音落地沒幾天,不照樣讓鍾美人出其不意地給捅死了?
蕭衍這話說完,就敲了下轎身,外面挑起了轎簾,他拉著沈如意的手就往外走。
“貴淑德賢,現在就有個德妃這名號沒人用過,不然,朕就封你個德妃吧。”他腦袋瓜噼裡啪啦的小算盤一扒拉,忽地想起來,“對了,現在董貴妃是皇后了——你知道的哈?要不然,貴妃?”
噗!
一口老血好懸沒從陳槐喉嚨口噴到皇帝后背,特麼皇帝還能把這位份說的更不值錢嗎?
那不是菜市場一個銅板一個的大白饅頭,一兩銀子可勁兒拉的破柴火捆,後宮妃嬪擠破腦袋,終其一生都不一定能摸到手,可望不可及的至高位份,要不要讓皇帝說的這麼雲淡風輕,視尊榮如糞土?
也不知道誰吝嗇的登基六七年也不集體漲次位份,整個章和帝一朝平均位份低於大晉朝平均水平不下兩個檔次,令後宮民怨難平。怎麼一到這個主兒面前,就好像隨便換隨便撿似的,這差別待遇也太明顯了。
陳槐再想不到皇帝已經夠讓人無語的,結果御口親賜的‘白胖子’說話更氣人,連他個閹人宦臣都差點兒又一口血噴出來,要是有妃嬪在場,當時就得有人衝上來活撕了她——
“好吧,我聽陛下的。”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