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口青花瓷水缸。
他忙走過去,探頭看了看,卻見裡面的水已經被大火烤乾,同樣,裡面的睡蓮也被炙烤得全部乾枯了。
他伸手,撈了一朵乾枯的睡蓮瞧了瞧,沒覺得有什麼特別的,搖搖頭扔到水缸裡。
“副將大人!您看!這裡是什麼東西?!”一個軍士突然激動得大叫起來。
周顯白聞聲走了過去。
按照方位,那裡應該是拔步床的床頭前面的空地後面隔出來的一間屋子。
大火燒將這間大屋的屋頂都燒光了,拔步床也燒得成了一堆焦木,這隔出來的一間像密室一樣的小屋子就露了出來,裡面似乎還有些明晃晃的東西,白亮得刺眼。
周顯白過去看了看,也很驚訝,摸著下巴看了半天,道:“你們在這裡守著,誰也不許進去,也不能讓別人進來,我去向大公子回報!”
那些軍士應了,將這個地方團團圍了起來。
周顯白衝到莊子外頭,找到周懷軒,對他做了幾個手勢,面上卻是恭敬的行禮,道:“大公子,您要不要進去瞧一瞧?”
吳嬋娟看得莫名其妙,走過來道:“你們到我家的莊子上做什麼?”
周顯白看了看周懷軒。
這到底是吳國公府的產業,他們藉著風勢弄出一場“火災”可以瞞過這些人,但是火災之後。再進莊子裡搜尋,這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周顯白不知道如何回答。
誰知周懷軒只是簡單地說了兩個字:“救人。”然後翻身上馬,往莊子裡面去了。
周顯白只好咳嗽一聲。跟著周懷軒的話解釋,“我們……去救人。看看裡面還有沒有活人。您也知道。這麼大火,莊子上的人不知道有沒有都跑出來。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們大公子向來心地仁善,見不得別人受苦……”
忒能瞎掰了!
盛思顏在旁邊大聲咳嗽兩聲,不讓周顯白越說越離譜。
周顯白笑嘻嘻地閉了嘴。
誰知吳嬋娟卻很以為然,釋然笑道:“哦,周大公子確實是個好人,心地仁善。待人和氣。”
呃,這跟她熟悉的周懷軒是同一個人嗎?
盛思顏只好別過頭,默默地看著遠方連綿的山巒和零星的村舍田地。
周懷軒來到吳家莊上鄭素馨住的那個院子,看了看周顯白讓人圍起來的那間隔出來的小屋子,雖然已經燒塌了,但是裡面的東西還是讓他有些驚訝。——因為他一件都不認識,但是又看上去很特別。
周懷軒又踱到牆角放著青花瓷水缸的地方,默默地看了看裡面乾枯的睡蓮。
和周顯白一樣,他也撈起一朵睡蓮瞧了瞧。
一股他很熟悉的甜香從那乾枯的睡蓮裡傳來,雖然很淡很淡。而且轉瞬即逝,再聞也聞不到了,但是對於周懷軒來說。這股甜香再淡,他也能聞出來!
因為跟盛思顏身上的甜香一模一樣!
周懷軒對這股甜香比什麼都敏感,而且完全不能抗拒。
連盛思顏本人都聞不到這股味兒。
“把盛大姑娘請來。”周懷軒對周顯白吩咐道。
周顯白應了,忙去把盛思顏叫了過來。
盛思顏跟著周顯白走進屋子,好奇地看了看。
剛才這裡還是雕樑畫棟,有股低調的華貴和精緻,轉眼卻被燒成瓦礫場,不禁有種“滄海桑田,人生無常”的感慨。
不過這種感慨。在對上週懷軒沉靜專注的雙眸之後,立刻煙消雲散了。
“叫我來做什麼?”盛思顏笑著問他。
周懷軒托起那朵乾枯的睡蓮。遞到盛思顏面前,“聞一聞。”
盛思顏嗅了嗅。道:“有股清香,很淡,還有股焦糊的味道。”
周懷軒垂眸看了那朵睡蓮一眼,也嗅了嗅,再湊到盛思顏身邊嗅了嗅,果然是一模一樣的甜香。
不過盛思顏身上的甜香更加濃郁誘人,而那睡蓮上的香味,太淡了,而且如同盛思顏所說,還有股焦糊的味道。
“這是紫琉璃。”盛思顏見周懷軒看著那睡蓮出神,笑著說了一句,伸手摸了摸。
“紫琉璃?”周顯白聽了很好奇,“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
盛思顏搖頭,“這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頓了頓,“在鄭國公府的晚晴軒,也有這種‘紫琉璃’睡蓮。而且鄭家大姑娘曾經告訴我,這‘紫琉璃’,只能在晚晴軒的青花瓷缸裡生長,在別處都養不活,會枯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