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動地問道:“你是認為……那盛大姑娘……有可能……?”
“您也和我有一樣的感覺?”昭王更增鼓舞,“我那天在大理寺看見她笑的模樣兒,就跟看見想容一樣。而且您想她的名字,思顏。相思的思,容顏的顏。思顏,不就是跟‘想容’一個意思?!”
“啊?只是名字?”鄭老爺子本以為昭王有什麼確鑿的證據,但是聽他這樣一說,又覺得昭王是異想天開。
名字相似的多了去了,難不成都是有血緣關係?
“不止啊。您想想盛大姑娘的年歲……雖然不知道她的生辰八字,但是我也聽王毅興說過,盛大姑娘今年是十四歲。如果我那可憐的孩兒能活下來。也就是這麼大……”昭王揮舞著手臂比劃著,激動說道。
鄭老爺子和鄭老夫人對視一眼,都有些無語。
在他們眼裡。這個男子真的已經為他們的女兒入魔了……
“……呃,我覺得這件事。還是不要太大張旗鼓了。”鄭老爺子想了想,鄭重勸告昭王。
“這是為何?如果她真的是我和想容的女兒,我……”昭王突然明白了鄭老爺子的意思。
如果真的證實了盛思顏就是他和鄭想容的女兒,那麼盛思顏別說嫁人,連活都活不成。
“既然你這樣在意,我也告訴你。你們皇室的祖訓,比你想象得要嚴格得多。”鄭老爺子低聲說道,“你和想容的孩子。不管是誰,一律都活不下去。有人容不下她。這不是一般的爭權奪利。它的後果,比你知道的要嚴重得多。所以你一旦將那姑娘的身世大白於天下,如果她不是你和想容的孩子還好,如果是的話,她馬上就活不成了。就連神將府都不能庇護她。”
昭王一怔,“您說的是真的?”
“不信的話,你可以去問你皇祖母。”鄭老爺子端了茶,“我言盡於此。你能迎想容的牌位進門,那些人大概不會阻止。因為他們知道。想容是真的過世了。”
“那些人?”昭王聽出鄭國公話裡有話,“是哪些人?他們為何不能容忍皇室和國公府融合的血脈生存在這個世上?”
“這我就不便說了。也許你皇祖母也未必知道所有的事。但是陛下,應該是知道的。所以。你想想自己的處境,再想想如果你和想容的孩兒還活著,你是不跟她相認,讓她快快樂樂活在這個世上,還是為圖自己安心,一定要相認,將她置於死地?”鄭老爺子犀利說道,一針見血向昭王指出這其中的利害之處。
昭王抿了抿唇,堅毅說道:“我可以不認她。但是我一定要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打定主意。一定要弄清楚事實的真相。
“那你要千萬小心。”鄭老爺子送了昭王出去,“你的一舉一動。都有人盯著。你千萬不要輕舉妄動。”
昭王點點頭,“我曉得。這一次是為想容而來,我會小心。”
鄭老爺子點點頭,目送昭王而去。
……
同一時刻,盛國公府內院的藥房裡。
藥臺上擺著一個潔白的瓷碗裡,是一碗稍微有些發黃的白色湯水。
看上去比鯽魚湯要稍微黃一些。
但是裡面放的藥材,足以讓牛小葉在一定時間內胖回原來的樣子。
當然,盛思顏也可以加大一些藥的份量,讓她很快就胖回去。
但是那樣做,有些太明顯了。
這件事,一定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覺,絕對不能讓牛小葉察覺到跟她有關……
盛思顏想了想,又去裡屋的櫃子裡取出一個木匣子。
這是天下藥房送來給她和王氏補身的燕窩。
她開啟匣子看了看,裡面放著一百盞形狀完整的金絲白燕盞,潔白如玉,不含任何雜質。
用這樣的燕窩去做“誘餌”,太浪費了……
盛思顏搖搖頭,將蓋子蓋上,放回去,然後又拿了一盒出來。
這一盒裡面的燕窩明顯質量不如剛才那一盒。
裡面幾乎沒有形狀完整的燕盞,都是採摘的時候不小心撕碎了的燕角、燕皮和燕末,而且顏色也不是純白的,有白,有黃,還有少許的紅色。
這個差不多。
盛思顏將這一盒拿出來,取了幾片燕角放到她剛才煎好的藥裡面浸了浸。
看著燕角變軟,那藥全部滲進去之後,她才將燕角取出來,放到一旁晾曬藥草的臺子上,把浸溼了的燕角放在上面曬。
冬日的陽光溫度不夠,藥房的人都是生了爐子在臺子下面,直接燻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