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身上已經沒有孩子了,他那時就推測那孩子必定是生了出來,並不是皇祖母告訴他的“一屍兩命”!
鄭素馨大聲咳嗽起來,她咳得那樣厲害,整個人都彎成蝦米的樣子,極是痛苦。
昭王卻不放過她,等她咳完了,又追問了一句。
鄭素馨氣喘吁吁地道:“……燒了,燒成灰了,沒有埋。”
“燒成灰了?”昭王定定地重複了一遍,“你確信是燒成灰了?在哪裡燒的?是男孩還是女孩?這孩子是如何沒的?想容那十個月,聽說是躲在這裡,你能帶我去看一看她藏身的地方嗎?”
一副深情不渝的樣子,看得鄭素馨心痛如絞。
“你到底要做什麼?”鄭素馨低聲吼道。
“不做什麼。我就是想她,太想她了。我想得每日每夜睡不著覺,我想看看她最後一段日子是在哪裡過的。”昭王說得更加動情。
鄭素馨怔怔地看著他,半晌問道:“想容到底有什麼好?我又有什麼不好?為什麼每一次。你都對我這樣的狠?”
“每一次?”昭王冷冷一笑,“我跟你從來都沒有糾葛,何來每一次之說?”說著。他見鄭素馨不肯說實話,將他從鄭老爺子那裡取來的想容的信抖了出來。朝鄭素馨晃了晃,一字一句地道:“鄭素馨,你若是不想身敗名裂,就給我老老實實說清楚,我那可憐的孩兒到底是男是女,葬在哪裡。不然地話,我讓你看看我的手段!”
“你的手段?”鄭素馨突然哈哈大笑,“你能有什麼手段?”
昭王一言不發。只是靜靜地看著鄭素馨狀似癲狂地笑。
等她的笑聲停歇了,昭王才將那幾封信擺在她面前,拿手指頭點了點,“你自己看看,你偽造想容的筆跡,到底是什麼意思?”
“什麼偽造?”鄭素馨別過頭,不理會昭王,她心裡卻是一沉,完全不明白這些事連鄭老爺子和鄭老夫人都沒有看出來,昭王是從哪裡看出來的?
“還不承認?那我就指出來!”昭王手拎著一封信。在鄭素馨面前展開,冷冷地道:“你看看這個字,昭。是我的名字。想容每次寫這個字,都會少寫一劃。你呢?你大概從來沒有想過這一點吧?你模仿想容的筆跡,確實是天衣無縫。若是你不寫這個‘昭’字,連我都不會看出真假。”
居然是在這裡露了餡兒!
鄭素馨閉了閉眼,眼裡卻一滴淚都流不出來。
“不說話了?”昭王收起信紙,聲音變得柔和,“素馨,我和想容的孩子已經死了,我也不想追究。只想問清楚當時的情形,是如何死的。這孩子到底是男是女,葬在何處。我要給她做場法事。迎她的魂魄回家……”
“娘,您還好嗎?”吳嬋娟的聲音從門口怯生生地傳來。她聽見鄭素馨大咳,又大笑,心裡到底不放心,還是偷跑過來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聽見吳嬋娟的聲音,鄭素馨心裡一動,招手讓她過來。
吳嬋娟忙跑了過來,“娘……”
鄭素馨扶著吳嬋娟站起來,對昭王顫巍巍地道:“你不是想知道那孩子的下落嗎?你看著她,看著她的眼睛……”
昭王上下打量了一眼吳嬋娟,轉頭對鄭素馨冷笑道:“鄭素馨,你女兒在這裡,別讓我說出好的來。——你女兒生得跟吳長閣小時候一模一樣,別想魚目混珠!”
這個男人,她真是瞎了眼,枉她為他耗盡兩輩子的心血……
鄭素馨只覺得荒謬,她哈哈大笑著,一把推開吳嬋娟,“你先出去,娘不叫你,你不要過來。”
吳嬋娟看了看昭王,又看了看鄭素馨,遲疑著一步一回頭地往外走。
直到吳嬋娟離開這院子,鄭素馨才呵呵笑道:“你以為我要說娟兒是你和想容的女兒?呵呵,別做夢了。我女兒天生重瞳,乃是聖人之相,豈是你們這些凡夫俗子能比的?你和想容的女兒,生下來又瞎又傻,沒活過滿月就死了。想容受不了刺激,一病不起,才讓我送她回去,見爹孃最後一面。你要知道,她臨死都恨你,恨死你了。若不是你,她不會被逼得東躲西藏,好好的國公府嫡女不做,非要跟老鼠一樣見不得光。”
昭王雖然有心理準備,也被鄭素馨淒厲的笑聲嚇得後退幾步,厲聲道:“不可能!你撒謊!”
“我撒謊?你不信自己去問她,去地底下問你的親親想容!”鄭素馨一身黑衣,黑紗蒙面,站在屋子中央,就如一道黑色的影子,似乎隨時會得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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