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承宗和周懷軒的眼神在空中交匯,然後各自別開頭。
周承宗沒再說話。
周懷軒也沒再說話,只是往周顯白那邊看了一眼。
周顯白走上前來,拱手道:“越嬤嬤是要證據是吧?”
“當然!”越嬤嬤理直氣壯地道,氣勢很是嚇人。
“去搜。”周懷軒便往門外揚了揚下頜。
周顯白立即回頭大聲道:“是!”說著就衝了出去。
越嬤嬤停住哭泣,眨了眨眼,有些不明白周懷軒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證據?
難道真的有證據?
這明明跟她家老二無關啊?!
瀾水院裡一時寂靜無聲,只聽見院子裡昆蟲的窸窸窣窣聲,還有微風拂動樹梢的聲音。
盛思顏看了周懷軒一眼。他好像早就計劃好了?
一環扣一環,請君入甕。
沒過多久,就聽見瀾水院前面傳來一陣混亂的腳步聲。
“大公子!東西都搜來了!不僅搜出了證據,還有這些東西!”周顯白興奮地說著,朝院子裡一指。
越嬤嬤張著眼睛一看。差一點沒暈過去,什麼蒐證據?——原來把她二十多年的家當都抄來了!
瀾水院內院寬大場院的四周點起明亮的燈光,照得如同白晝一般。
院子中央擺著一個一個紅木大箱子。開著蓋子,露出裡面各種世面上罕見的各種珍稀物品。還有一箱一箱的銀子、金子、珍珠、玉石,以及諸多的房契、地契,甚至還有幾箱高利貸的賬本!
周顯白指著院子裡的箱子道:“咱們大房這二十多年的用度,都在院子裡!”
越嬤嬤急得臉上潮紅,啐了周顯白一口,哆哆嗦嗦地道:“胡說八道!那明明是我家的東西!什麼時候變成你們大房的東西了?”
“你家的東西?你家是什麼東西?!——我呸!”周顯白現在絲毫不懼越嬤嬤。
這個老虔婆在他們頭上作威作福二十多年,實在是夠了!
越嬤嬤往後退了一步,坐了下來。拄著柺杖氣喘吁吁地又道:“反了!反了!真是反了!我要去見老夫人!讓老夫人給我主持公道!”
“反了?什麼反了?”從門外突然傳來周老爺子的聲音。
越嬤嬤立刻條件反射一樣站了起來。
周老爺子帶著人走進屋裡。他後面還跟著周老夫人。
越嬤嬤忙用帕子擦了擦臉,飛快走過來給周老夫人行禮,又向周老爺子問好。
周老夫人嘆口氣,對她搖搖頭,道:“沁芳,你太過了。我把大房交給你照料,可不是讓你挾制他們的。看看你做的事,唉,我……也有錯啊。”說著,對周老爺子歉疚道:“老爺。這些事情我實在不知道。沁芳雖然是我的陪嫁,跟了我五十多年,也奶過承宗。但是她如果做了錯事,您還是該罰就罰。”
周顯白將從越家搜出來的證據呈給周老爺子。
周老爺子並沒有看,而是他身後的周大管事接過去了。
周大管事看了看,道:“確實是越老二做的。”
越嬤嬤立刻哭叫道:“我不信!我兒子不會這樣做的!”說著,就向周老夫人求情,讓她有機會親自問她兒子,到底是怎麼回事,一口咬定是有人栽贓陷害。
周顯白指了指門外數目眾多的箱子,“……你是說。這些是別人栽贓給你的?”
“當然!”越嬤嬤說完才知道不妥。
那些箱子裡面的東西又不是證據?!
她正要改口,周顯白已經對外面大聲說道:“越嬤嬤親口說了。這些東西是有人從大房偷的賊贓,專門嫁禍他們家的!大家一定要看好了。不能讓這些東西再去越嬤嬤家‘嫁禍’了!”
院子裡眾人齊聲應一聲“是!”
越嬤嬤一聽,便知道自己二十多年積攢的東西是再也拿不回來了,一時心如刀割,兩眼往上一插,暈了過去。
越嬤嬤的婆子忙扶住她,驚慌地叫她“越嬤嬤!越嬤嬤!”一邊狠掐她的人中。
越嬤嬤幽幽醒過來,眼睛都直了,只是看著周老夫人。
周老夫人不忍地別過頭,看向周老爺子。
周老爺子便命人將越老二拎了過來。
周大管事給他接上下頜,問他:“祠堂裡的蒲團你為什麼要動手腳?是誰讓你做的?”
越老二先前被卸脫了下頜,是因為怕他咬舌自盡,也怕他當時亂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