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好像。
察覺到盛思顏的怔忡之色,周懷軒的眸色黯了黯,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一步,站到迴廊柱子的陰影裡。
一道陽光正好斜斜地透過林間樹梢照過來,將回廊上的盛思顏籠在光裡。
盛思顏頓時覺得又暖和了,春回大地,陽光普照,剛才的那股冰寒似乎只是她的錯覺。
周懷軒雙手垂在身子兩側,眯著眼睛看她。
是很美,但是還沒有到美絕塵寰的地步,但是卻如一股沁入人心的溫泉,讓他無法割捨,總是貪戀那一抹溫暖和煦。
盛思顏想了想,低聲道:“多謝你送我的老山參。”想到剛才周懷軒冰寒刺骨的手指,又道:“我看你的身子好像受了寒,你那裡老山參多,是不是尋來給自己補身的?”
周懷軒沒有說話,還是靜靜地凝視著她。
“我的身子其實沒有大礙,用不著這樣好的老山參。不過你送我的那一對,我娘想拿來做藥。等做好了,我送你一瓶。”盛思顏說著,從腰間的荷包裡掏出一個小小的白玉瓷瓶,“這裡是我娘以前給我做的人參養榮丸,最是驅寒補氣。就是用的人參沒有你送來的好,等用那雌雄老山參做的藥丸好了,我再送你一瓶。”
周懷軒本不想接,但是看見盛思顏的小手伸過來。白玉般的手掌上放著一個小小的白玉瓷瓶,白得幾乎分不清哪裡是手,哪裡是瓶。
“多謝。”周懷軒還是伸手接過,用力握了握。放到自己的袖袋。
盛思顏微笑,鬆了一口氣。——總算是沒有白佔別人的人情。
“……你的病,都好了嗎?”盛思顏想起那一年在山上,周懷軒發病時候的情景,關切地問道。
周懷軒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繼而想起盛七爺是她爹,大概跟她說過自己的情形,沉默地一點頭,“好了。”
盛思顏咯咯笑了一聲,想說當年你發病的時候還咬了我一口呢。但是又覺得太過輕佻。若是她依然是五歲幼童,這樣做無可厚非,也不會讓周懷軒有反感。
現在她已經十四歲了,還要這樣做,簡直就是在挑逗。
正經男子都看不起輕佻的女子。
那句話在她嘴裡打了個轉。就變成:“周國公他們都來了,你不進去坐坐嗎?”
周懷軒再次搖頭,“我在這裡站一站就好。”
盛思顏正要說話,卻見豆蔻從院門口匆匆忙忙走來,看見盛思顏和一個男子站在迴廊下面,忙過來回道:“大姑娘,夫人帶著鄭老夫人、鄭大奶奶過這邊來了。”頓了頓。飛快地睃了站在廊柱後頭的青衫男子一眼,又對盛思顏道:“……嗯,還有王公子,也跟著一起過來了。”
盛思顏眼前一亮,“是王二哥來了?”拎著裙子高高興興從周懷軒面前跑開,和豆蔻一起去院門口迎接。
她再一回頭。看見迴廊上已經沒有了周懷軒的身影,不知到哪裡去了。——也許是進屋裡跟他祖父坐一起去了?
盛思顏尋思著,在院門口眺首張望。
王氏笑容滿面地帶著鄭大奶奶和鄭老夫人一起往臥梅軒走。
王毅興穿著一身暗紅色貢緞長衫,輕袍緩帶,面如冠玉。手裡拎著一個大紅鴛鴦漆盒,正是盛思顏熟悉的食盒。
每次裡面都裝著她垂涎欲滴的好東西。
盛思顏笑著快走過去,對王氏、鄭大奶奶、鄭老夫人行了禮,又叫了聲“王公子”。
在人前,盛思顏一向對王毅興很客氣,從來不叫他“王二哥”。
王毅興點點頭,笑道:“不知道你們今日有客,我唐突了。”又將漆盒遞給盛思顏,“這是今天的飯菜,都是你愛吃的。”
裡面的東西似乎有很多,盛思顏的胳膊不由一沉。
王氏笑道:“既然來了,就一起進去吧。都不是外人。”
語氣親暱,當王毅興是子侄輩。
鄭大奶奶一笑,道:“狀元郎原來還做得一手好菜,更加難得了。”又誇王氏眼光好,挑得好女婿。
盛思顏面上更紅了,往旁邊讓了一步,道:“爹帶著三位國公爺都在堂上坐著呢。”
王氏一聽,忙道:“那得趕快過去,不然太失禮了。”
四大國公府都是世交,又是長輩,鄭大奶奶和王氏都不用迴避。鄭老夫人更不用迴避。
王氏帶著鄭大奶奶和鄭老夫人快步往堂上走去。
王毅興看了看前面,似乎也想跟過去。
盛思顏眼珠轉了轉,輕聲道:“豆蔻,帶王公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