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了。”王毅興站起來給王氏行禮。
王氏笑著道:“託福,還不錯,解了毒之後,發了高熱,昨兒才算是退了。養了一天。今兒才好些。”
王毅興臉上露出笑容,點頭道:“那就好。”又問王氏,“能不能讓我去看看她?”
見王氏露出躊躇的表情。
王毅興馬上道:“我就遠遠地看一眼,絕對不會打擾她的。”繼續補充道:“也不會讓別人瞧見。”
王氏噗嗤一笑,道:“得了吧,我還沒那麼迂腐。再說,你救了我們思顏的命,我們感激還來不及呢,怎會想那些七七八八的?——我讓玉桂先送你過去。你陪思顏說會兒話,等下晚飯擺到她的臥梅軒,咱們一起吃晚飯,你說可好?”又問他,“你的差事可下來了?”
王毅興是新科狀元,按舊例,六部他都要去輪值一遍,然後挑一個授官。
這是狀元的特權。榜眼和探花都沒有自由選擇的權利。
王毅興站起來撣了撣袍子,點頭道:“下來了,先去吏部輪值,跟著吏部尚書李大人準備今年的官員考績備案。”
王氏一邊送他出去。一邊道:“從這個差事開頭最好,能夠先熟悉朝廷上上下下的人。你要記得,要做官,先做人。你不會做人,就不要想做官。”
王毅興一怔。
王氏的話,絕對是老成之語,一般的女子絕對不會有這樣的見識。
而且在王毅興的少年時期,王氏對他起的作用非同小可。
可以說是亦師亦友的關係。
現在他又有心要娶她女兒為妻,以後更是一家人。
王氏這樣提點他,也是不把他當外人了。
王毅興滿心感激地長揖在地。道:“伯母放心,我一定好好珍惜這個機會,儘快熟悉上手。”
王氏點點頭,叫了玉桂過來,道:“先送王公子去大姑娘那裡。再去吩咐廚房,晚飯擺在大姑娘的臥梅軒,把二姑娘、二公子,還有小枸杞都帶去一起吃飯。”
玉桂應了,先帶了王毅興去盛思顏的臥梅軒。
兩人來到臥梅軒,一進院門,就見院子裡靠近院牆另一邊的白果樹下放了一張小小的碧紗櫥。盛思顏坐在裡面,兩條腿卻垂在外面不斷打晃,一手撐在身邊,一手卻拿著一塊胡蘿蔔逗著小刺蝟阿財。
阿財根本不愛吃胡蘿蔔,恨不得將全身裹成一個球,豎起尖尖的小刺。
可惜是盛思顏逗它。它再不高興,也不能這樣做,還非得做出躍躍欲試的樣子,不斷去夠那胡蘿蔔,只覺得苦不堪言。
王毅興看見盛思顏這樣有興致。不由莞爾,在碧紗櫥前拍了兩下手掌。
阿財一見是王毅興來了,立刻如蒙大赦,將全身卷做一個圓球,骨碌碌從碧紗櫥上滾下來,一直滾到王毅興腳邊。
“臭阿財!你敢跑!”盛思顏故意氣鼓鼓地道,兩邊的腮幫嘟了起來,越發顯得肌膚瑩澈如玉。
王毅興笑著從她手裡接過胡蘿蔔,扔到一旁桌上的小碟子裡,道:“阿財又不是兔子,不愛吃胡蘿蔔。”
盛思顏伸了個懶腰,衝著王毅興嬌俏地一笑,歪著頭道:“王二哥,你來做什麼?”
“我來看你好了沒有。那天真是把我嚇壞了。”王毅興感慨地道。
那一天,他眼睜睜看著盛思顏從山頂滾落,那股撕心裂肺地感覺至今還在他的胸腹間隱隱作痛。
好在他救助及時。
不然他真不敢想象沒有盛思顏的日子……
盛思顏斜睇王毅興一眼,狹長圓亮的鳳眸水汪汪地,像能將人溺斃在裡面的深水潭。
王毅興大膽地伸出手,握住了盛思顏的右手,輕聲道:“我很掛念你。”
這個動作讓盛思顏有似曾相識之感。
她暈生雙頰,模模糊糊記起在水裡的時候,王毅興似乎就是這樣握著她的右手,替她將毒血吸出來,對他更加感激。
“王二哥,謝謝你救了我。”
雖然說大恩不言謝,但是一句話還是要說的。
“不,我是救我自己,你不用謝我。”王毅興只握了握盛思顏的手,就放開了,站起來走到碧紗櫥旁邊的石凳上坐下。
“救你自己?”盛思顏不解,“什麼意思?”
“如果你出事了,我也活不下去。所以救你,其實是救我自己。你真的不用謝我。”王毅興說得很嚴肅,卻把盛思顏又鬧了個大紅臉。
旁邊伺候的木槿見狀,忙起身走開了,讓這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