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送來的通房備選,都是不屑一顧,毫不留情全趕出去了。
“大公子不近女色,我們倒也落得清靜。”連翹微微笑著,企圖點醒沉香。
“……連翹姐姐,我聽說,大公子在外面有人了?”沉香四下看了看,小聲說道。
“有人?是誰?你聽誰說的?”連翹很少出門,一直在聽雨閣待著,對外面的事情知道得不多。
沉香前些天回家讓人相看,順便也聽了些傳聞。
“聽說是盛國公府的大姑娘。”沉香不屑地撇了撇嘴,“果然不是國公府正經的姑娘,就知道勾男人……”
連翹心裡一驚,正要說話,卻覺得一股寒氣襲來。
她抖了一抖,抬頭看見周懷軒不知什麼時候從東次間的書房出來了,一臉寒霜地看著她們。
“大公子……”連翹和沉香惶恐地福了一福,心裡怦怦亂跳。
不需要很聰明的人,也知道大公子在盛怒當中。
他面色並沒有變化,只是眸色極黑,比平時更黑。目光投在她們身上。就如有千斤重擔,壓得她們喘不過氣來。
他抬手,指了指沉香,“說。”
沉香一窒。
連翹馬上明白過來。推了推沉香,“大公子問你是在哪裡聽到的謠言……快說啊!”見沉香愣愣地一動不動,連翹又推了她一把。
沉香渾身一震,被周懷軒幽深的視線看得心驚膽戰,忙結結巴巴地道:“奴婢……奴婢前些日子回家,聽……聽劉全家的說的。”
“劉全家的?”周懷軒的眼眸眯了起來,“吳家的陪房?”
“是。”沉香低下頭,有些驚訝。她沒想到,大公子居然知道這劉全家的是誰。
要知道她雖然有幾分體面,到底不過是一個奴才。
神將府的下人奴婢沒有一千也有八百。而且彼此之間盤根錯節,好多人家都有親戚關係,可以說除了當家人,很多主子都不知道這些下人都是哪跟哪……
大公子平日裡對府裡的事一點都不感興趣,可是卻清清楚楚知道劉全家的是吳三奶奶的陪房……
連翹和沉香對視一眼。對周懷軒的敬意更深,不敢再有絲毫的小心思。
周懷軒揹著手走出去,立在門外的迴廊底下站了一會兒,眯著眼睛看著蔚藍的天空。
過了一會兒,他說道:“叫顯白過來。”
連翹忙親自去外院傳話。
沉香忐忑不安地看著周懷軒,想說些什麼,周懷軒卻一聲不響地轉身進去了。
周顯白跟著連翹屁顛屁顛地跑過來。來到東次間的書房,對周懷軒笑嘻嘻地道:“大公子,您有何吩咐?”
剛回來就叫他,難道又想去盛國公府了?
周顯白暗自嘀咕。
周懷軒的書房非常寬敞闊朗,其實是兩間屋子打通連做一間。
中間有一個高大的書架,將整間屋子隔成前後兩間屋子。
周懷軒此時坐在書架後面的大書案後頭。兩手交握,閉目沉思。
聽見周顯白的聲音,周懷軒睜眼看他,問道:“外面的謠言,你知道多少?”
“謠言?什麼謠言?”周顯白一時沒有回過神。
“兩個謠言。一個是思顏的身世。一個,就是最近傳出來的話。”周懷軒打算雙管齊下,將謠言背後的人逮出來。
這一次不來次狠的,讓這些人知道厲害。那麼等思顏出嫁了,還會有人揪出這些事來搞風搞雨。
所以周懷軒打算在成親前,將這些膿包不僅擠破,還要割了,看誰吃了熊心豹子膽,還敢跟他神將府作對,挑釁他要庇護的人……
周顯白腦子飛快地轉著,“盛大姑娘的身世?這件事傳出來的時候,小的和大公子都不在京城,要難查一些。但是最近的謠言,”周顯白頓了頓,“您是說,京城裡最近傳的有關您和盛大姑娘的謠言?”周顯白收了笑容,試探著問道。
周懷軒點點頭。
“這件事啊……”周顯白撓了撓頭,“大公子一向不關心外面人怎麼說的。這些謠言,總是些沒影兒的話,您理它們做什麼?”
如果只跟周懷軒有關,周懷軒自然是懶得理會。
但是這個謠言,跟盛思顏有關,而且字字句句都是踩著她的名節說話,實在是太過惡毒。
“都說了些什麼?”周懷軒淡淡地問,“你要一字不漏,全給我說出來。”
周顯白笑道:“其實也真沒啥,都是捕風捉影,一點都不沾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