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應了一聲。
這兩個月,她們也過得憋屈極了。
正兒八經的主子被擠走了,只留下這些上不得檯面的賤人在家裡蹦躂,眼看他們被昌遠侯府慫恿著,將這盛國公府的東西都要搬空了!
盛寧柏擋了幾次,惹得這兄妹倆惱了,將他關在柴房,兩天才給吃一頓飯,餓得皮包骨頭。
這下雪天天冷,又不放他出來,盛寧柏發了高熱,都快沒命了。
幸好夫人和大姑娘趕了回來!
那婆子拽著盛寧芳的頭髮去了綠玉館的裡屋,命另外兩個婆子抓著盛寧芳的手,將她全身上下的綾羅綢緞皮裘大氅扒得精光,然後給她胡亂套上一件下人穿的大棉襖和大棉褲,披散著頭髮推推搡搡地趕出去。
盛寧芳一路哭喊。
“我二弟回來不會放過你們的!”
“那幾個賤人都該死!你們幫她們,就是自尋死路!”
“你們敢惹昌遠侯府,誅你們九族!”
那些婆子也不堵她的嘴,任她哭罵,只一路拖著她。一邊踢打,一邊往外院行去。
盛國公府本來就大,又剛下過大雪,府裡頭只有幾條小路。她們特意穿近路,還是足足在雪地裡拖了一頓飯的功夫,才將她拖到外院的大門口。
盛寧芳腳上的鞋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掉了,光著腳在雪地裡磨得出了血。
一路過來,路上留下斑斑血跡。
幾個婆子將她推出盛國公府的大門。
盛寧芳一個踉蹌,匍匐在王氏和盛思顏腳下。
她伏在地上,緩緩抬頭,看見的是王氏和盛思顏平靜的面容,頓時打了個激靈,往旁邊四處看去。似乎看見了一些兵士的身影。
盛寧芳鼓起勇氣,用力爬起來,指著盛思顏和王氏大叫道:“她們是通緝犯!抓住她們!昌遠侯府重重有賞!”
盛思顏忙扶著王氏往後退了一步。
周懷軒上前一步,擋在盛思顏和王氏身前,淡淡問道:“她是盛家人嗎?”
王氏搖頭。“她不是,塗大郎也不是。他們是雙生子。”
既然是雙生子,那就都不是盛家的種。
周懷軒點點頭,站在前方抱起雙臂,下頜微揚。
盛寧芳只覺得眼前一花,一股寒氣逼來,再抬眼。看見一個身穿藏藍色錦袍的高大男子站在她面前,端凝絕麗,目蘊風華。
那人垂眸看了看她。
盛寧芳被這一眼看得全身打了個激靈,一時覺得極冷,一時又覺得極熱,腦子裡竟如沸水開鍋一般泛起層層水泡。
周顯白抱著小枸杞走上前來。對盛寧芳惡狠狠地道:“看什麼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小枸杞也瞪著盛寧芳,嘴裡發出“唔唔”的聲音,像是被激怒的小狗吠。
她張了好幾次嘴,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嘶啞著對周顯白和小枸杞瞪了一眼。道:“不用你管!”便要繞過他,往另一邊的盛思顏撲過去。
“大膽!居然敢攻擊威烈將軍!”周顯白跟在周懷軒身邊,早看見了周懷軒暗中打的手勢,馬上一揮手,身後的親兵立即彎弓搭箭,嗖嗖兩箭,正中盛寧芳的胸口。
盛寧芳大睜著雙眼,一聲斥罵停在半路,便直直地撲倒在地上。
她一撲地,那胸口的兩支箭簇更深地扎進她的胸口,一直從她後心穿了出來。
周顯白抱著小枸杞本來站在周懷軒和盛思顏中間。他剛一下令神將府軍士射箭,就馬上轉身,不讓小枸杞看見盛寧芳被射殺的場景。
小枸杞縮在周顯白懷裡,用雙手捂著耳朵,緊閉著眼睛,不敢看,也不敢聽。
王氏有些惋惜,道:“這兩人都死了,家裡有事怎麼辦?”
王氏自然知道,她們離家兩個月,這家裡有盛寧松、盛寧芳兩姐弟當家,盛寧柏肯定是胳膊擰不過大腿。而家外有昌遠侯府虎視眈眈,這家裡不出“賊”才怪了!
這兩人一死,那些被偷走的“賊贓”可怎麼辦呢?
但是轉念一想,錢財身外物,盛寧松和盛寧芳兩姐弟才是真正的害人精!這兩人死了,倒是省了不少心。
盛思顏也是這樣想的,她也怕王氏因此對周懷軒不高興,忙勸道:“娘,錢財身外物,咱們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平平安安,健健康康,比什麼都強。再說這兩個人是罪有應得,算計我們,這樣死實在是便宜他們了……”
周懷軒見盛思顏為他說話,也想投桃報李回報一下,便問王氏:“要收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