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盛國公府,保證是你親弟弟的,如何?”
……
這些聲音,如同魔鬼的誘惑一般,在盛寧松心裡生了根,發了芽。
他記得他對那管事說:“……這盛國公府是我的,不是我弟弟的。——這樣我就幫你。”
王氏那樣對他和他姐姐,他早就對她恨之入骨。
再說這件事雖然兇險,但是他沒有什麼可失去的,鋌而走險一番,說不定還能絕處逢生。
富貴險中求。不冒險,怎能得到大富貴?!
兩人達成交易之後,那管事馬上就將盛國公府門前看守的昌遠侯府的軍士都撤走了。
盛寧柏見自己的大哥跟昌遠侯府的人出去一趟,昌遠侯府就撤走了守軍,很是驚訝,悄悄問他大哥,“怎麼啦?”
盛寧松看著盛寧柏,將他拉到內室,輕聲道:“二弟,我們一母同胞,你不會眼睜睜看著兄姐被趕回鄉下吧?你難道就能一個人在城裡吃香的喝辣的,看著我們在鄉間受苦?”
盛寧柏忙道:“哥,我一定跟你們多寄銀子。我這裡攢了二十多兩銀子,你都拿回去吧。”
“誰要你的銀子!”盛寧松勃然變色,臉上的神情很是難看。
盛寧柏嚇了一跳,往後退了兩步,“哥……”
盛寧松自知失態,忙摸了摸自己的臉,苦笑道:“我是嚇住了。剛才昌遠侯府的人倒是沒有怪我,可是……他們如果知道我要回鄉下。就不肯把孫女嫁給我了。”頓了頓,又百般哀求,“二弟,好二弟。我不會拖累你的。那人說了,只要我幫他做件事,就會依然把侯府的嫡孫女嫁給我。——那是昌遠侯府的嫡女!太后的孃家姑娘啊!”聲音裡有幾分狂熱。
盛寧柏死活不肯,就是不鬆口。
盛寧松沒轍了,最後折衷道:“那這樣,我多留一天,只一天,怎樣?”
他們約好的時間,是三天後的深夜。
盛寧松只要待到第四天早上,就萬事大吉了……
盛寧柏很是心軟。他想了想,道:“這樣吧,我再去求求母親和大姊。”
“不要!”盛寧松立時反對,“這事不能跟她們說。母親的手段多厲害,你又不是不知道。若是讓母親知道了。我們就沒有活路了!剛才我還被打了五板子,到現在屁股都火辣辣地疼呢!”
盛寧柏見大哥可憐,低下頭,揹著手用腳在地上蹭了蹭,低聲道:“那你不能再惹事了,也不要跟母親和大姊做對。——只多留一天。我只能幫你留一天。”
“不會,不會!一定不會!”盛寧松眉開眼笑。將盛寧柏安置住了。
盛寧松的年紀不大,才十二歲,昌遠侯當然不會將這件事完全託付給他。
為了達成目的,昌遠侯又派了幾個心腹手下,裝成貨郎,偷偷跟盛寧松聯絡。為了三天後的事情做準備。
盛寧柏雖然仁善,但是並不蠢。
盛寧松這兩天鬼鬼祟祟跟外面的人接觸,終於讓他發現不妥。
他多了個心眼,悄悄跟著盛寧松,不小心聽見了他們的說話。頓時嚇了一跳。
等那些人走了,盛寧松回到房裡,看見盛寧柏臉色鐵青地坐在他房裡,一見他進來,就撲上來揍了他一拳,惱道:“大哥!你怎麼能這麼做!你這樣,她們還活不活了?!”
盛寧松見盛寧柏知道了,也不再瞞他了,大搖大擺地道:“是啊,我就是算計她們,怎樣?哼,王氏那個賤人害了我們的孃親,又生了個小兔崽子要搶我的位置,我豈能容她?!”
“大哥,你不能這麼做!”盛寧柏對盛寧松深深地失望,他將盛寧松一推,氣沖沖往外跑,“我不管了,我要去告訴孃親……”
咣噹!
一聲巨響傳來。
盛寧鬆手持沉重的硯臺,往盛寧柏後腦勺砸去。
盛寧松砸得那樣狠,盛寧柏哼都沒哼一聲,就倒下了。
盛寧松扔了硯臺,往地上啐了一口,還是將盛寧柏抱到床上,冷冷地道:“你給我好生待著,別壞我大事!”說著,便走出去到外間喝酒,只等明天晚上放那些人進來……
從主子到下人,一個都不能放過!
盛寧松喝著酒,臉上露出猙獰的神色,一點都不覺得自己的主意大逆不道。
盛思顏這兩天都沒有看見盛寧柏,又想起來明日盛寧芳和盛寧松姐弟就要離開京城了,便將早早打點好的兩百兩銀子,兩個包袱都拿了出來,命人去外院吩咐外院管事,幫這兩人準備一輛騾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