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酒,放入亭子中間彎曲的水道里,讓它自由自在地飄流,這杯子停在誰面前,誰就要喝杯酒,然後做一句詩,再換一個酒杯裝滿酒,放入水道,繼續前行,直到停在另一個人面前,週而復始。
她們聽了一會兒,只有今年的新科狀元、榜眼和探花聯句最多,簡直像是他們的專場演出。
吳嬋娟聽了,忙擠過來看。她看了許久,也沒有看見她想看的人,撇了撇嘴道:“……都是些書生,有什麼好玩的。”便坐回去跟李梔娘吃酒。
文宜室待大家看夠了,才笑盈盈地站起來,道:“這一次,咱們玩個不一樣的擊鼓傳花。”說著,將手裡的一個籤筒舉了起來,“誰拿著了花,就過來抽一支籤,看看這花籤讓你做什麼,就做什麼。好不好?!”
“好!”姑娘小子們看著山腳下的那些男人玩流觴聯句。早就手癢了,一聽文宜室的提議,轟然叫好。這種玩法還沒玩過呢!
盛思顏卻覺得脊背發涼。
她想逃避,但是別人不讓她躲開。
文宜室走過來。主動攜了盛思顏的手,將她拉入場中坐下。
盛思顏無法,只好跟這裡的姑娘小子們一起玩擊鼓傳花。
鼓聲咚咚咚咚地響起來,那朵絹花在姑娘小子們手裡傳遞著,一輪一輪,落到不同的姑娘小子手裡。
前面抽到的花籤,都是或者做詩一首,或者對個對子,都很容易。
都是世家大族,或者官宦人家的姑娘小子。隨便做首詩,聯個句不成問題。
問題是,每抽出一支花籤之後,那支籤就被放到另一個籤筒,不放回去迴圈使用了。
眼看簡單的花籤都被抽走了。只剩下孤零零的幾個在裡面,盛思顏不由心裡打鼓。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這一次,一輪鼓聲之後,那絹花恰好落在盛思顏手裡。
她就知道她逃不掉的。
盛思顏笑了笑,起身隨意抽了一支花籤,遞給擊鼓傳花的令官文家四姑娘文宜從。
文四姑娘笑嘻嘻展開花籤,大聲念道:“曼陀羅花!——只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得此籤者,佳婿近在咫尺!籤詞曰:有花折時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因要折紅花一朵,以應景!”
唸完這支籤,文四姑娘有些不高興。憑什麼連抽個籤她都能投機取巧……
得佳婿!這佳婿還近在咫尺!這不明擺著是正在下面聯句的狀元郎嘛!
盛思顏聽了好笑,也很高興。不用做那些詩啊詞啊,也不用她唱小曲兒,真好!
“好吧,哪裡有紅花?我去折一朵過來。”盛思顏左右看著,見這飛來亭邊盡是異草奇藤。蒼翠欲滴,居然看不見一朵紅花,不僅扁了扁嘴。
“咦?沒有紅花啊?那你得聽令官的。令官讓你做什麼,你就得做什麼!”文宜從極為高興地道,興奮得臉都紅了。
“呃,你說說看。”盛思顏一邊四處看著找紅花,一邊敷衍文宜從。
“我聽說越女踏歌採青蓮,是江南蔣州道的盛景。盛大姑娘說不定要去江南做人媳婦,不如給我們跳一曲踏歌舞吧!”
踏歌舞倒是難不倒盛思顏,大夏皇朝鄉村裡的姑娘都會這個,並不僅僅侷限在江南。她小時候在王家村,跟著村裡的姑娘們學過的。
但是這舞上不了檯面,像點樣子的人家都不會讓自家姑娘學這種舞。
跳這種舞的時候,需要脫鞋光腳,把裙子捲起來,露出蓮藕般嫩生生的玉足和小腿才能跳。
文宜從提這個建議,不僅是要讓盛思顏在眾人面前寬衣羞辱她,更是要提醒眾人,盛思顏本是個鄉下丫頭,不過是運氣好,跟著爹孃飛上枝頭了,根本不配跟她姐姐爭!
盛思顏的臉色淡了下來。如果這裡只有幾個親近的好友,她不介意跳給她們看。
但是不懷好意藉機當眾羞辱她,她可是不會奉陪的。
“如果我不跳呢?”盛思顏淡笑著反問。
“你在鄉間長大,不會又撒謊說你不會跳吧?我可是聽說,你慣會說白話哄人的……”文宜從年紀比盛思顏還小一歲,生得圓臉大眼,帶些捲曲的鬢髮,看上去一臉的無辜天真,誰能想到她能提出這樣的主意呢?
文家的三位大姑娘微微地笑,並不出聲制止自家的小妹妹。
鄭玉兒見勢不妙,忙道:“踏歌舞又不是沒看過,沒意思,換一種吧。嗯……要不要思顏給大家講個笑話兒?”
文宜從笑道:“鄭大姑娘,我是令官還是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