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在戰場成了西北蠻子最頭疼的對手。
這一次在西北的大勝,至少能夠保證大夏西北五十年沒有戰事了……
神將府從大夏立國以來就掌軍,歷代神將大人幾乎都是葬身沙場,馬革裹屍。
想來想去,還是以前的神將大人們太過仁厚慈悲了。
若是都像軒兒這樣對敵人毫不容情,大夏的國土不知道拓寬多少倍了。
周承宗在書房裡靜靜地想著,為這個兒子充滿了驕傲。
……
吳國公府的明瑟院裡,吳嬋娟抱著她孃親鄭素馨,扭股糖似地扭,不斷哀求,“娘……娘……您就允了我吧……”
“胡鬧!”鄭素馨低低地訓斥她,“婚姻大事,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個姑娘家自己去挑夫婿,羞也不羞!”
“可是……可是……我聽說,娘年輕的時候,不也是自己挑的夫婿……”吳嬋娟不滿地嘟噥道。
“誰說的?”鄭素馨沉下臉,她一向行得正、坐得直,才沒有同那些沒有廉恥的女子一樣去給自己尋夫婿。——她的夫婿,都是自己尋到她家的……
“大舅母說的……”吳嬋娟撅起嘴,“娘,憑什麼您能自己挑?我不能自己挑?”
“你大舅母?”鄭素馨長眉一挑,又好氣又好笑,“她知道什麼?你娘我嫁人的時候,她還貓在鄉下莊子上呢!”
“啊?”吳嬋娟傻了眼,“她不知道啊?”
鄭素馨正色道:“娘都是怎麼教你的?作為女子,只要謹言慎行。自然有好姻緣上門,你急什麼?上趕著的不是買賣,你明白嗎?”
吳嬋娟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不過還是纏著鄭素馨。“可是娘,我也要嫁人了,您想為我找個什麼樣的夫婿呢?”
吳嬋娟已經十五歲了,但是還沒有定親。
“你放心,你的婚事,不僅是咱們家最重要的事,也是宮裡頭很關心的事。”鄭素馨笑眯眯地對吳嬋娟眨了眨眼,“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吳嬋娟羞澀地點點頭,“那我就靠娘了。”
“你不靠我靠誰呢?——我只有你,你也只有我……”鄭素馨有些傷感地撫著吳嬋娟的面頰。想起吳嬋娟剛出生的時候,她們孃兒倆過得地獄般的日子。
吳嬋娟沒有聽出來鄭素馨語氣中的酸澀之意,她只是滿心激動,悄悄伏在鄭素馨耳邊道:“娘,周小將軍……周小將軍實在是生得太俊了……”
鄭素馨聽了倒有些好笑。
果然小姑娘都抗拒不了一張俊臉。
當初的自己不也是這樣?
吳嬋娟的爹吳長閣曾經是京城第一美男呢……
雖然比不上如今的周懷軒。
可是一想到周懷軒是馮秋嫻的兒子。鄭素馨又皺了皺眉頭。
雖然馮氏還是她的遠房表妹,但是,她們倆的誤會和樑子結得太深了,這樣的婆母可不好伺候。
“嫁人呢,不是好看就嫁的。你嫁的可是一家人。”鄭素馨隨口說了一句,就改口道:“明天是宮裡的慶功宴,咱們四大國公府的人都能去的。你的衣衫首飾都準備好了嗎?”
“四大國公府的人都去?那周家的人是不是也去?”吳嬋娟眨了眨眼,重瞳越發動人。
鄭素馨都看得一陣恍惚,撫著吳嬋娟的面頰,喃喃地道:“我的女兒生得越發好了……”
吳嬋娟被誇得不好意思,扭著頭看向別處道:“娘,我明天穿什麼顏色的衣衫?海棠紅好不好?還是太豔?或者穿雨過天青色?還是太素?”
鄭素馨笑道:“挑家常的衣衫穿吧。穿得爭奇鬥豔有什麼趣兒?又不是要去選花魁?”
“娘——?!”吳嬋娟跺了跺腳。腰一擰,捂著臉跑開了。
她走了之後,鄭素馨臉上的笑容才淡了下來。她將目光移到漏窗上,看著院子裡的幾樹海棠出神。
是啊,她也是該考慮娟兒的終身大事了。
一晃眼。十五年過去了,她都要嫁女兒了……
……
此時盛國公府的燕譽堂裡,擺了一桌小小的筵席。
宴是家宴,只多了兩個人,一個是新科狀元王毅興,另一個看上去是個四十多歲的農婦,一臉精明的樣子。
盛七爺和王氏坐在上首,盛七爺下面便坐著王毅興,盛思顏坐在王氏下首,正好和王毅興面對面。
塗氏的女兒盛寧芳,小兒子盛寧柏也過來陪客。
他們倆剛剛除了重孝,才出來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