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懷軒走遠了,才輕聲道:“思顏,你還不知道吧?這人仗著自己是神將府的大公子,對別的女子多加羞辱,根本不是男人!”
“王二哥!”盛思顏急忙呵止王毅興,“這是在我家裡,你不能這樣羞辱我家的客人!”
“哪裡需要我羞辱他?人必自侮而後人侮之!——他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說別人家的姑娘‘配不上’他!這種話,是男人說的話嘛!”王毅興衝周懷軒消失的地方晃了晃拳頭。
周懷軒此時雖然跨過了二門,但是他耳力靈敏,王毅興和盛思顏壓低聲音說的話,依然聽得一清二楚。
只聽盛思顏咯咯笑道:“……王二哥,我覺得周大公子沒有說錯啊。那人就是配不上他嘛……”
文大姑娘哪裡好了?盛思顏在心裡悄悄扮個鬼臉。
“話不能這麼說。雖然……也許……可能……是配不上,但是作為男人,是絕對不能當著人的面說出來的。他可以說,是他配不上她,這不一樣的效果嗎?非要傲氣十足。說人家姑娘配不上他。也不知道神將府要給他們的大公子找什麼樣的女子做妻子。”王毅興今日有些反常,話也特別多。
盛思顏搖搖頭,“我倒覺得周大公子沒錯。那句‘人必自侮而後人侮之’,也可以回敬那位姑娘。”想了想。盛思顏還是道:“若不是昌遠侯府咄咄逼人,人家周大公子怎麼會這樣說話?”
“思顏,你向來單純,不知道這世上有種男人,最是小肚雞腸,睚眥必報……”
“不對,王二哥,周大公子不是那樣的人,我瞧他氣派大得很,斷斷不是小肚雞腸的小人。”
盛思顏因周懷軒削了昌遠侯府的面子。對周懷軒的印象還是不錯的。
再說她爹盛七爺跟周懷軒私交不錯,還有,周懷軒給她送了那樣好的一對雌雄人形老山參泡澡,欠了人家一大筆人情,因此緊著幫周懷軒說好話。
二門外的周懷軒聽了盛思顏這句話。頓時寒氣盡斂,唇角含笑,大步離開盛家內院,來到外院找盛七爺告辭。
他從來不喜歡這些場合,一般能不去就不去。
盛七爺也知道他的怪癖,跟他說了兩句話,就道:“先跟我去外書房一趟。我有要緊事求你。”
周懷軒跟他去了外書房。
盛七爺拿筆沾了水,在書案上寫了幾個字。
周懷軒眸光一閃,“真的?快好了?”
盛七爺在書案上寫字告訴他,夏明帝的病情大有好轉。
盛七爺點點頭,“到年底應該就不錯了。但是我算錯了一味藥的用量,如今已經用光了。若是沒有那味藥。就好不了。”
“哦?”周懷軒探詢地看著他。
“我知道你近來無事,我想求你回那裡一趟,幫我再多帶一些這味藥材過來。”盛七爺鄭重拱手相求。
周懷軒想了想,點頭道:“正好我也要回去一趟。”
盛七爺大喜,忙將藥名和用量都寫在一張紙上。遞到周懷軒手裡。
周懷軒收了紙條,拱拱手,徑直離開盛國公,回神將府說了一聲,便騎馬離開了京城。
……
盛國公府內院的花廳裡,牛小葉帶著自己的丫鬟回來,看見花廳裡空空蕩蕩,人都去別的地方遊玩去了。
她看了一眼,居然看見靠窗的地方,有個秀氣的姑娘孤零零地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側著臉看著花廳外的池塘出神。
那姑娘身邊立著兩個侍女,看衣飾打扮,應該是盛國公府的丫鬟。
牛小葉心裡一動,走了過去,含笑問道:“這位姑娘看著好面熟。”又指了她對面的位置問她,“我能坐一會兒嗎?”
那姑娘正是剛剛被放出來的盛寧芳。
她得了叮囑,只是出來吃頓飯。如果藉機生事,她這輩子就甭想再出來了。
盛寧芳被關了這麼久,傲氣就快被耗盡了,結果她同胞弟弟盛寧松突然跟昌遠侯府的嫡女定了親,她一下子覺得又有了希望,更加不甘心被嫁到那個偏僻的小山村,心裡正躊躇不定,不知道是應該向盛七爺和王氏求饒,還是應該攀著大弟盛寧松,讓他幫她想個好法子。
看見牛小葉過來,盛寧芳眯了眯眼,覺得也很面熟,但是叫不出名字。
牛小葉的丫鬟忙道:“這是我們牛家的大姑娘。您呢?”
盛寧芳的丫鬟小柳兒笑道:“這是我們盛國公府的二姑娘。”
牛小葉眼神閃爍,笑著湊近了腦袋,“原來是盛二姑娘,幸會幸會。”原來這就是盛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