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最直接的訊息,比從太子和太后那裡得到的官面文章強多了。”
王氏點點頭,“應該是這個理兒。”她心裡有些隱隱地不安。
盛七爺這幾天回來得越來越晚,說是陛下的狀況已經好多了。他用雞冠蛇的毒液替代過山風的毒液調配出來的藥,確實開始起作用了。
如果繼續用藥的話,到年底的時候,陛下應該就能醒過來……
但是這個訊息是絕密中的絕密,就連太后和太子都不知曉。
盛七爺只說與王氏一人聽過。
陛下甦醒與否,關係到盛國公府全家三百多口人能否沉冤昭雪,盛七爺和王氏都十分謹慎,寧願放慢步子,也不能到最後一步功虧一簣。
王氏搖搖頭,“你爹知道的訊息,就是太子和太后知道的訊息,沒有什麼特別的。”
盛思顏笑了笑,輕聲問道:“娘,其實。王二哥自小是我們的鄰居,您是不是應該對他網開一面呢?”
“你是說我將他攔在外頭?”王氏挑了挑眉,沒想到盛思顏還是有些過意不去。
“娘,王二哥既是咱們的鄰居。還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只是覺得,他就算不是我的未婚夫婿,咱們也不能這樣對待他。”盛思顏小心翼翼地覷著王氏的臉色,說出自己的想法。
“我怎麼對他了?”王氏反問,“讓他不要把咱們家當菜園子,想進就進,想出就出,不可以嗎?”
王氏很是警惕,生怕盛思顏是對王毅興動了心。她也是女人。深知女人一旦動了心,腦子就不清醒了。
王氏當年跟盛七爺就是前車之鑑。雖然他們的結局還不錯,可是那個“聘則為妻奔為妾”的噩夢時時刻刻懸在她頭頂,讓她擔心了十多年,直到跟孃家私底下相認之後。才明白當初自己跟盛七爺本是有婚約的。
而盛思顏跟王毅興可沒有婚約。她不願意盛思顏重蹈她的覆轍。
“你啊,也太心軟了。”王氏嘆口氣,撫了撫盛思顏的腦袋,“他應該會明白的。”
“娘,您也太小心了。我有分寸的。”盛思顏笑道,她不是十四歲的少女,不會被男人笑一笑。就在後花園跟人私定終身的。
“娘是為你好,娘是擔心……”王氏怔怔地看著盛思顏越來越美貌的容顏,“你是姑娘家,要記得謹言慎行。雖然不至於一失足成千古恨,但是何必把自己的一輩子攪得混亂不堪呢?”
盛思顏聽王氏說得嚴重,忙道:“娘。我曉得,我真是有分寸的。我……我就是不明白娘怎麼又改了主意。”
王氏點點頭,“嗯,這一次就算了。豆蔻暫時調到我的院子。”又道:“那盒菜我命人給他送回去。”
“啊?”盛思顏有些捨不得,“小時候我們也吃王二哥做的菜啊!”
“你這個傻丫頭。咱們都跟王二哥多少年沒見了?你還念著小時候那點情份。若是王毅興是個有良心的人。也念著跟你小時候的情份,早就遣媒人上門提親了。你們定了親,他天天住到咱們府裡,娘都不會有異意。但是如今,他一去快一個月沒有音訊,也沒有媒人上門。突然今天又巴巴地拎著一盒菜來了,你說說,這是什麼意思?”王氏將這些事掰開了揉碎了說與盛思顏聽。
盛思顏不是不明白,但是拒絕去相信,她怔怔地道:“也許王二哥事忙……”
“一個吏部的小吏,能有多忙?你當全吏部只有他一個人當差?”王氏哼了一聲,點醒盛思顏,“我們先前明明說好了,等他寫信回家之後,就遣媒人來提親,可是他居然這麼多天不來,也不遣媒人過來提親,要麼是吃定了你對他死心塌地,他縱然不來,你也不會不理他。要麼,就是他沒有怎麼上心,你的存在,可有可無……”
盛思顏從來沒有從這個角度想過問題。在她心裡,王毅興是不會騙她的。
但是王氏說得更有道理,比盛思顏自己認為的理由有道理多了。
“您是說,他們家裡,可能不同意?”盛思顏雖然不想往這方面想,但是現在的情形卻不容樂觀。
王氏皺眉,“我也說不準。按理說,不會不同意。但是到現在沒有迴音,大概還在考慮權衡。”
盛思顏的雙頰一下子火辣辣的。
原本以為是十拿九穩的事,她幾乎都在準備做王二哥的新娘了,卻突然得知,別人並不是這樣看重自己……
她覺得有些丟人。
她不是真正不諳世事的十四歲女子,她知道,相愛可以是兩個人的事,但是婚姻卻是兩個家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