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看見夏珊也在這裡,心裡又定了幾分,忙又對夏珊行禮,“夏大姑娘。”
丫鬟捧了茶上來,劉氏也無心吃茶,順手放在身旁的桌子上,對蔣家老祖宗泣道:“姑祖母,您一定要救救長興!”
“長興?”蔣家老祖宗疑惑,“隨風不是給他謀了工部侍郎的位置?出什麼事了?”
“他被抓起來了!說他虧空受賄!”劉氏哭道,“這不是拿我們做筏子嗎?這當官的,哪個不虧空?哪個不受賄?偏我們長興就不行?還故意抓他,這不是給您好看,給蔣家好看,給聖上好看嗎?!”
蔣家老祖宗也吃了一驚,但是聽著劉氏的話很不舒服,咳嗽一聲道:“這話過了。怎麼可能每個當官的都虧空?都受賄?你這話以後可再不要說了,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你這是讓別人更恨長興呢!”
劉氏忙道:“是是!以後我不說了。”頓了頓,又道:“可是長興真的被抓走了!姑祖母,您讓他們把長興放了吧!天牢哪裡是人待的地方?!”
蔣家老祖宗沉吟道:“待我找隨風問問清楚。你們先回去吧。”又囑咐他們:“……在家裡安心等訊息,不要跟沒頭蒼蠅似的到處亂闖。”
劉氏和她大兒子應了,回去等訊息。
蔣家老祖宗便把蔣侯爺叫了過來,道:“你去打聽打聽,長興到底得罪誰了?竟然尋了由頭被他抓到天牢了。”
聲音裡很是不悅。
蔣侯爺聽了,也很不高興。
六部裡眾人皆知,汪長興是他蔣隨風的親戚。
而他蔣隨風,可是聖上的人!
竟然敢抓汪長興?!這是打他們蔣家的臉!
“老祖宗您別急,我這就去打聽。”蔣侯爺告辭離去。
他出去問了一圈,快天黑的時候才臉色陰沉地回到蔣侯府。
“隨風,打聽得怎麼樣了?”蔣家老祖宗著急地問道。
“……打聽清楚了,確實是因為官員年審惹的禍。長興平日裡確實貪了些,手也長了些,不知道得罪誰了,在吏部那邊下了蛆,就趁著這個機會,把他剝了官服,扔到天牢去了。據說如果查有實據,還要……奪去他的功名!”蔣侯爺很是不虞地道。
蔣家老祖宗想了一會兒,道:“看來這事不簡單。”
敢動汪長興,不會是小恩小怨吧?
蔣侯爺道:“我倒覺得沒什麼大事,就是有人不長眼睛,以為我們蔣家好欺負!”
蔣家老祖宗沒有說話,眯著眼睛看著窗外的夜色沉吟。
蔣侯爺又道:“我聽說現在是王相在管官員年審的事。老祖宗,不如再去找王相說說情?”
蔣家老祖宗正要說話,偎在她身邊的夏珊突然道:“是我二舅嗎?”又甜甜笑道:“那就好了。二舅最聽我的,我說什麼,二舅一定會答應的。汪表舅一直對我很好,我去求求二舅,他一定會把汪表舅放出來的。”
蔣家老祖宗和蔣侯爺對視一眼,都笑道:“這倒不錯。那這件事就託付給珊珊了。”
夏珊很高興自己能提前回相府。
她在蔣侯府住了幾天,她住的屋子,明明是跟她以前在江南蔣家住的屋子陳設一模一樣,她卻住的很不習慣。
很是陌生的感覺。
在她心裡,只有相府才是她的家。
就連皇宮都沒有相府給她的感覺好。
……
“二舅!二舅!我回來了!”夏珊笑著大力拍著王毅興外書房的大門。
王毅興走了出來,順手帶上外書房的大門,沒讓夏珊進去,看著她溫和地笑道:“怎麼現在就回來了?蔣家老祖宗的壽辰過了。”
“還有兩個多月呢。”夏珊皺了皺小鼻子,“我哪裡能在蔣侯府住兩個月啊!我天天想著二舅呢!”一邊說,一邊抱住了王毅興的胳膊。
王毅興不動聲色抽開自己的手,道:“珊珊,你如今大了,不能再像小時候一樣了。”
夏珊立刻泫然欲泣,一雙晶亮的鳳眸裡轉動著淚花,極是動人。
王毅興別開頭,道:“過兩天,我爹孃帶著我的長兄和弟弟兩家人都要住進來了。你好好想想,要不要繼續住下去。如果不想,你可以繼續住到蔣侯府,或者,我給你另外接一所宅子,從宮裡要幾個教養嬤嬤和宮女內侍,去服侍你。”
“啊?”夏珊吃了一驚,幾乎忘了自己提前回來的目的,只是著急地抓著王毅興的衣襟道:“外祖父、外祖母,還有大舅、小舅他們?為什麼啊?他們自己